沉吟一聲,開口說道,“當前的主要問題,是要把這股不良情緒給壓下去。來,都跟我走。”
凌真法師說完,一馬當先地衝在了最前面,朝著大殿的方向奔去,妙靈跟妙音也快步地緊隨其後。
故意落在最後面的妙語,等前面的三人過了轉角,身形一閃,踏上了去鴿子房的小路。
“鶯歌啊,這次就看你的了。上次帶你去過的那個有酸酸甜甜果子吃的莊子,還記得吧。就去那兒。”吹乾墨跡,妙語小心地把小紙條塞到竹筒裡給鶯歌綁好,“辛苦你這一趟了,回來給你弄好吃的犒勞裡,快去吧。”
怕鶯歌找不對地方,妙語掏出一枚山楂又讓鶯歌啄了幾下,這才一揚手把它放飛了出去。
“能做的我都做了,就看你們自己的造化了。”妙語低語兩聲,把鴿子房內的物件再次擱置好,緩緩地退了出去。
之前不知道蘇雪晴在哪裡也就罷了,既然知道了,妙語覺得於情於理,都沒有瞞著蘇老爺的氏不告知他們一家人的道理。
儘管可能知道了也是徒增傷感,可為了那哪怕一絲絲的可能,還是值得努力一把的。
對於蘇純生那個大孝子來說,缺席了蘇老爺去世這麼大的事情,可能他下半輩子都會活在內疚跟自責中了。
一旦蘇純生垮了,蘇雪晴跟杜海燕,還有沒有好日子過,那是可想而知的。所以,幫這麼一把,妙語沒有任何的猶豫。
鶯歌帶著信起飛的同時,蘇老爺那邊的情況也有了新的變化。
“你們,你們都來聽聽,咱爹這是說的啥啊?”蘇老大湊到蘇老爺嘴唇旁邊聽了半天,也沒聽清這嘴巴一張一合的在說啥。
處在半昏迷狀態中的蘇老爺,於片刻之前嘴裡唸唸有詞的喃呢,聽著像是誰的名字,可因為聲音太過含糊,蘇老大聽了半天也還是一無所獲。
“鎮?三?”不等蘇老大話音落下,蘇二哥就一個健步過去把他擠到了一邊,凝神細聽了半晌,這才擰著眉頭吐出了兩個字。
“三鎮?鎮三?咱爹這啥意思?”蘇老大苦著臉撓了撓後腦勺,感覺自己這腦子有點不夠用了。
“莫非……”正當兩人抓耳撓腮之時,一直沒什麼存在的蘇鵬越開口說了一半又沒了聲音。
“你想到啥了?快說。”蘇老大急迫的眼神盯的蘇鵬越有些發怵。
“我是說,莫非是說在鎮上的三叔?”蘇鵬棟怯怯地說出了自己的理解。
“對啊,有可能!很有可能!我兒子就是聰明!”蘇二哥把蘇鵬越抱在懷裡好好地親香了一陣,一臉的自豪,“咱們兄弟幾個,就屬老三最聽咱爹的話,這個時候了,老爹想他,也正常。”
“爹,爹,三弟馬上就來了哈,你再多堅持一下成不?”反正自己推理不出蘇老爺說的啥,蘇老大索性就這麼一試。
沒想到,聽完這句話的蘇老爺,立馬就不再動嘴唇了,反而慢慢翹了一絲嘴角,一副很開心的樣子。
“呀,竟然還真是想老三了!”蘇二哥抱著蘇鵬棟在旁邊看著,一臉的驚奇。
可能真的是老天也可憐蘇老爺,不忍心讓他走的那麼淒涼,有很大可能無法順利到底莊子上的鶯歌,腿上的那封信,最終還是被呈到了蘇純生跟杜海燕的眼前。
“這……怎麼會這樣?!”完全沒辦法接受蘇老爺就要離世的訊息,蘇純生雙手握拳,狠狠到拍著桌子。
“純生,你別這樣。”杜海燕一邊扭頭吩咐靛藍去拿藥酒,一邊勸道,“咱爹媽要是知道你如此糟踐自己的身子,那就算真怎麼樣了,也不會放過你的。”
“嗚嗚……”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一想到就要永遠地失去蘇老爺,最好面子的蘇純生哭的像個月子裡的娃。
“……”還沒見過這樣的蘇純生,屋裡的杜海燕,靛藍,周嬸子三人,一時間都有點不太敢相信自己眼睛縮看到的一切,呆呆地愣了好久。
“不行!我要去玄妙觀!我要去見父親最後一面!否則我枉為人子!”正哭著的蘇純生猛地一站起來,揚起頭抽風一樣的大吼著咆哮出聲。
“什麼!這個時候,你要去玄妙觀?!”剛回過神來的三人組緊接著聽到這句話,又陷入了震驚的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