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那就發展成一片了。再想處理,就麻煩多了。”
“那也不是所有的黴點子都歸咱管啊~”蘇純安始終覺得蘇家老宅的事情,屬於家庭內部矛盾,還沒上升到家族事務的程度,自己老爹不該貿然插手。
“你呀~老這麼怕事可不中~”蘇廣茂語重心長地對蘇純安說道,“本來這喪事一辦,咱族裡也就該撒手了,可這不出了狀況麼。”
“人家家裡添丁,那可是喜事。”蘇純安不在意地隨口接了一句。
“那是隔著平時,這個時候,可不見得。”蘇廣茂神神秘秘地壓低了音量,“你當你二牛嬸子幹嘛來找我來了?”
“幹啥來了?”蘇純安就吃蘇廣茂故弄玄虛的這套,聞言悄悄地湊了過去。
“這娃兒生下來啊,就不會哭!”蘇廣茂像是想到什麼可怕的事,手抖了兩下,才壓好菸草,“是你二牛嬸子,又拍又打折騰了大半天功夫,這才貓叫似的哭了兩聲。”
“這算啥稀奇事兒?好多娃兒生下來,可不是都要打下屁股才哭麼?”蘇純安顯然對這個秘密的機密程度不滿意,又重新坐直了身子。
“你個笨驢,咋就不開竅呢?!”蘇廣茂恨鐵不成鋼拿煙桿抽了一下蘇純安,“你忘了墳上發生啥事了?”
“墳上?”被蘇廣茂這一說,蘇純安閉著眼睛想了一陣,才恍然大悟般的回道,“爹,爹你的意思是……蘇家這娃,是,是鬼娃?!”
“噓!小點兒聲!”蘇廣茂拽著蘇純安的袖子,不讓他從凳子上跳起來,“多大的人,還這麼不知輕重的。快給我坐好了。”
“噯,噯。”有點驚魂未定的蘇純安被蘇廣茂拉著坐定,這心裡翻起了滔天巨浪,久久不能平息,“可,爹,這不應該啊,人家蘇慧來的時候,不是說都懷了七個月了麼?”
“有啥不可能的?!”蘇廣茂把煙桿遞到蘇純安眼前,示意他給自己點上,“你鶴業叔下葬之前那一磕,你以為是小耍兒的?棺材頭上的東西都震掉了下去,你離的比我還近呢,就沒瞧見?”
“瞧見是瞧見了。可這,這也太不靠譜了吧。”蘇純安掏出火摺子幫蘇廣茂點上,言語間有些遲疑,“這人都入土為安了,還能出啥事?”
“回七的命格,你們這些小輩兒,不懂啊~”蘇廣茂深深吸了一口眼,悠悠地吐出了個菸圈,“你鶴業叔,本來就是行七,又生在七月份,這就兩個七,走的時候,又佔了個七,這孝子孝女奔喪,又趕了個七。你數數,這是幾個了?”
“四個啊~雙數啊。”蘇純安吶吶地回道。
“就因為是雙數,所以不對啊。人走雙,鬼行單。”蘇廣茂無力地嘆了口氣,“本來呢,雙數也好。最後壓個空棺,用虛七壓實七,也能破局。可恰好,蘇鵬棟那一腳軟,給震掉了。”
“這回七,到底是啥命格?怎麼個說道?”蘇純安越聽越迷糊起來,忙不迭地催著蘇廣茂往下講。
“是個要人命的命格。”一片煙霧繚繞中,蘇廣茂本就有些渾濁的雙眼更顯朦朧,“這非是要再填一條人命進去,才算完。”
“啊?!”蘇純安不敢置信地張大了嘴巴,定定地看著蘇廣茂。
“你放心,除非特別的情況,否則,還算不到咱家的頭上。”蘇廣茂安慰地拍拍蘇純安的肩膀,“不出什麼意外的話,這一年之內,他家還得再辦一次喪事。”
“呼~”這蘇廣茂家跟蘇老爺家是還沒出三伏的親戚,蘇純安剛才是真的擔心了一把。報應這種東西,它可不管你到底是不是真的親近,沿著血脈可就上來了。
“要是這次蘇慧的娃兒沒活成,那倒是也能算是應了這個劫了。”蘇廣茂頓了頓,繼續說道,“可偏偏這娃兒活了。這事啊,就得另算了。”
“那娃兒沒啥問題吧?”蘇純安剛才可是說了自己的猜測的,蘇廣茂也沒否定。
“還得看看。”蘇廣茂抬起頭,望著蘇家老宅的方向出了會兒神,“看看,再說吧。這棺材磕頭,必有古怪。哪怕真是你鶴業叔的魂兒跑回來再做次人,也沒啥說不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