靛藍本不想說,可在柳綠的追問下,最後還是不得不一五一十地交代了,懷裡的信也跑到了蘇雪晴的手裡。
“能一次又一次地重新整理我認知的下線,也算他們本事不小。”蘇雪晴拿著信反覆看了幾遍,“靛藍,你這是準備去杜府找我外祖母拿主意麼?”
“嗯。”靛藍無奈地點了點頭,“得想個萬全的法子了,否則這一次一次的,我們又不欠他們蘇家什麼的。”
“嗯。你說的很對。”蘇雪晴一點也沒有當自己是蘇家人的自覺,“不過,這事兒,還用不到外祖母出馬,就交給我吧。也算是,我這當女兒的,盡孝心了。”
“姑娘,這可使不得。”柳綠被蘇雪晴的話嚇了一跳,上去就拉住了蘇雪晴的袖子,“且不說咱們現在有沒有這個銀子,要是讓他們知道姑娘你能賺銀子了,以後還不得更加變本加厲了?”
“晴兒姑娘,這萬萬使不得。”靛藍也一臉慌張地勸道,“這事兒交給老爺跟夫人去辦就可以了,你自己都還是個小孩子呢,可不能捲到這腌臢事情裡來。”
“看你們緊張的。”蘇雪晴笑著安慰眾人道,“真不是啥大事,交給我,是最合適不過的啦。”
“姑娘……”柳綠跟靛藍兩人異口同聲地慌忙地叫了一聲,靛藍還往前探了探身子,想去搶蘇雪晴手中的書信。
“好了!”蘇雪晴佯裝不悅地大喝一聲,躲過靛藍的偷襲,“到底你們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這事兒,我說管了,就管了,哪兒那麼多廢話!”
“姑娘,這……”柳綠不死心地還想再說什麼,被蘇雪晴兇狠地目光給堵了回去。
“樂山,掉頭。去蓑衣巷。”蘇雪晴不耐煩地揚聲吩咐道,“靛藍,你先回去。就當啥事都沒發生過。這封信先在我這裡放著,過幾天我再還給你。”
“晴兒姑娘。你這不是為難婢子麼?”感覺到馬車果然往回走了,靛藍急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你要是覺得這是為難,那我就當一回惡主子,為難你這一回。”蘇雪晴理直氣壯地說道,“你記住,回去之後,什麼都不要說,等著我再聯絡你,清楚了沒有?”
“喏。”見蘇雪晴這是鐵了心要攬這事兒,靛藍也只好低頭妥協了。
“嗯。”蘇雪晴突然覺得。這萬惡的封建等級社會,其實還是聽好的。
就這樣,蘇雪晴鬥志昂揚地摻和到蘇鵬棟的婚事裡去了。只是看她那滿臉不懷好意的笑容,就不難推斷,將來會有一場好戲看了。
也不怪蘇雪晴這樣憋著壞要搗亂。先不說蘇老爺這次要銀子的行為是否合適,這杜海燕跟王彩霞之間,還有著一段不得不說的故事。
當初說好的入贅變成了娶親,雖然蘇家人對杜家人變卦的事有些微詞,但考慮到這親事是不結不行的,也還是如期舉辦了。
只是這成親的筵席從杜家大院換到了蘇家老宅,好多鎮裡的親朋。為了給杜家人面子,也還是派代表到席喝了一杯喜酒,送上了不菲的賀禮。
按照黎山鎮的規矩,不管多少賀禮,最後都是要如數交給新人小兩口壓箱底的,連公婆都沒權利索要。
結果。王彩霞顧不得一丁點臉面,在蘇春生跟杜海燕的婚宴上就大哭大鬧了起來,非要讓賀禮全都歸公,理由就是蘇家現在都沒分家,小兩口剛成親。守不住財,讓老人管著保險。
杜海燕當時一聽就怒了,可畢竟是新婦進門,敢怒不敢言,當時按照習俗,杜家來送親的人早就走了個乾淨,也沒人站出來為她撐腰。
王彩霞就這麼滿地打滾兒的哭鬧了一場,蘇家人也就在一旁看著,任由她無理取鬧。蘇純生也跟個木樁似的,一言不發。
最後還是蘇老爺看著火候差不多了,讓人把王彩霞給拖了下去。可不管如何,杜海燕這一輩子一次的婚禮,算是個毀了個大半,運道也壞了。
因為這個事兒,過後杜海燕可沒少跟蘇純生唸叨,每次吵架講起來都恨的咬牙切齒的,可再怎麼恨,也無濟於事了。
跟蘇家大房的樑子,從杜海燕進門就結下了,經過這麼些年,越結越深,原先同住在蘇家老宅的時候,杜海燕見到王彩霞都是繞著走的。
從靛藍嘴裡把這件事情給打聽出來後,蘇雪晴臉上的笑就掛不住了。面無表情地盯著面前的靛藍,一雙眸子變得黑漆漆的望不見底。
靛藍被這樣的蘇雪晴嚇的不輕,還沒到地方,就匆匆地跳下車走了。柳綠跟竹青也是第一次看到蘇雪晴這樣,心不由得懸了起來。
“咦,靛藍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