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我在這個院子裡再見到你們的時候,就說過,從今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沒有什麼主子,婢女,廚娘的。”蘇雪晴忍住了眼淚,儘量讓自己的聲音平穩下來,“既然你們都不怕我是什麼妖魔鬼怪了,我就不怕你們將來會怎麼對我。我一定會盡自己的全力讓你們都過上幸福的生活。”
“姑娘,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柳綠有些激動地上前拉住蘇雪晴的手,“姑娘斷不可這麼說,姑娘是什麼身份,怎麼能跟我們是一樣的。你還有老爺,夫人跟三小姐,四姑奶奶,四姑爺好多好多的親人。”
“姑娘,竹青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什麼是什麼幸福的生活。”竹青抹著眼淚,斷斷續續地說到,“只要姑娘過的好,竹青跟著姑娘,就知足了。”
“姑娘,這話在這屋裡說說,我們懂得了你的心意就是了。可不敢往外說啊。”孫二孃相對來說還冷靜一些,連連對著蘇雪晴擺手,“這剛過了風頭,可不能再出什麼事兒了。再來個幾次,我們可真受不了了。”
“嗯。我省得。”對於三人的這種反應,蘇雪晴早就預料到了,畢竟在這個封建等級森嚴的時代,受了那麼多迷信思想的毒害,三個人能自願過來繼續伺候自己,已經是極大的突破了。
蘇雪晴雖然不知道杜家人對內是什麼說法,但是就現在從柳綠嘴裡套出來的話,已經可以判斷出來。她們三個對自己的來歷是猜的*不離十了。在那樣的情況,三人還能做出這樣的選擇,說實話,蘇雪晴也是吃驚不已。
“最後一件事,也是最重要的。我想你們知道,現在的狀況,只是暫時的。”蘇雪晴不想讓三人有什麼思想包袱,“這不是流放。更不是遺棄。只是,姥爺姥姥還有三姨他們,需要更多的時間去想明白而已。不是有句話,叫遠香近臭麼?你們要這樣想,我搬出來住了,反而是個好事,對不對?”
“嗯。”被教育的三人,一時還轉不過這個彎兒來。這些天來,三人可沒為這個掉眼淚。都覺得蘇雪晴是被杜府趕出來了。成了真正的爹不疼娘不愛舅舅不疼的三無孤兒了。很是傷心難過。
“你們看。這些天不是有岐黃來送了很多吃的用的來麼?”蘇雪晴見三人露出思索的表情,繼續進一步說服道,“而且。看看咱每天熬酸梅湯用的山楂。你們總該明白過來了吧?要是他們真的不管我了,還能繼續拿那麼多銀子給我去買山地種山楂?”
“可……”柳綠有些欲言又止。
“我知道,我知道。”柳綠一猶豫,蘇雪晴就知道她要說什麼了,連忙做出一個停止的手勢,“不管過程如何。可我還是得到了我想要的結果,不是麼?這種時候,他們能做到這點,已經很不容易了。”
關於這山楂,其中的波折不足為外人道也。當日蘇雪晴跟辛王氏約好了第二日上門談收購的具體事宜。可後來發生了那麼多事,根本就顧不上辛王氏這邊了。辛王氏在家等了兩天。也不見蘇雪晴上門,到杜府去找人,又吃了閉門羹,一籌莫展之下,只好去找了蘇瑞娘。
蘇瑞娘那些天正為了蘇雪晴的事傷腦筋,對之避如蛇蠍。見辛王氏找上門來,直接就說推脫說自己跟蘇雪晴一點關係都沒有,那日只是一時無聊上去湊個趣兒。然後不等辛王氏再說什麼,叫俊眉給了點碎銀子就打發了。
辛王氏回到家裡,左思右想還是決定要信蘇雪晴。其實,辛王氏從一開始就沒真的想收蘇雪晴的銀子,救命之恩,哪裡是那麼隨便行個禮就算了的,辛王氏是打著要送給蘇雪晴的算盤。可誰知道中間插進來個呂輕揚,讓事情複雜了很多。無奈之下,辛王氏只有那麼提條件了。
焦急地又等了小半個月,還是不見蘇雪晴的影子,辛王氏算著時間,再不啟程可就趕不上時候了,權衡再三,最後還是隻好留書一封,託與鄰居轉交,帶著壽實兩人踏上了北上的客船。
蘇雪晴在帽兒衚衕安置下來後,才想起來還跟辛王氏有過次日上門的約定。連忙帶著柳綠等人按著之前留下的地址找了過去。可那時,母子倆租住的地方早已經是人去樓空,哪裡還有辛王氏跟壽實的人影。
失望之下的蘇雪晴正準備打道回府,正好碰上外出歸來的鄰居,攀談之下,確定了蘇雪晴的身份後,鄰居拿出了辛王氏的留書。蘇雪晴拆開一看,感動地眼淚婆娑。
信中辛王氏詳細講述了自己的困境,跟不得不此時北上的理由。並附上了一份把自家十畝山地無償贈與蘇雪晴的宣告契書,看著契書末尾鮮紅的兩個指印,蘇雪晴的眼淚順著臉頰流進了嘴裡。
告辭過鄰居,蘇雪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