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娘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的時候,竟生平頭一次想念起塵土飛揚的蘇家村,跟並不怎麼氣派的蘇家老宅來。也第一次覺得鎮上並不如自己想得那般美好。
伺候她的丫鬟被高瑩瑩恐嚇過,所以並不是很盡心,很多時候只是做做樣子罷了。伺候的不盡心,但說起閒話來,卻個頂個兒的利索。
蘇青娘斷斷續續清醒的時候,總能聽到幸災樂禍的閒言碎語,高瑩瑩可沒幫蘇青娘保密的自覺,姜家花園裡發生的那點兒事,現在高家上下沒有不知道的。
只是在蘇春田下狠手處理了幾人後,眾人迫於形勢,不敢明面上傳而已,私下裡,反而把蘇青娘嘀咕地更加不堪起來。
處在這樣的環境裡,別說本來就有病了,哪怕是沒病,蘇青娘也要被逼瘋了。
一個小小的風寒,愣是摺進去半條命去。要不是蘇青娘本身底子不錯,又發現的及時,說不定就這麼稀裡糊塗的交待了也有可能。
誰能想到大熱天的,蘇青娘卻偏偏得的是風寒,並不是這個季節常見的風熱呢?高瑩瑩現在真還沒有那個害人性命的膽子,只是當時找的那個郎中以常理推斷,給錯了藥而已。
儘管事後高瑩瑩被嚇的不輕,也在蘇春田的要求下來正式地道過歉了。可蘇青娘還是把高府上下都恨上了,但迫於寄人籬下的狀況,表面上擺出一副風輕雲淡的大度模樣。
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發。內心彪悍的蘇青娘顯然是後者。在快要把她壓垮的詭異氛圍下,蘇青娘經過最初的軟弱,反而更下定了決心,一定要找一個有權有勢的金龜婿,報了今日的羞辱之仇。
還是那句話,夢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蘇青娘在上層圈子裡的閨譽。說難聽點兒,已經跟臭狗屎沒什麼區別了。
敢算計姜府的蘭芝玉樹,姜夫人可從來不說吃素的。還算是看在蘇雪晴的面子上沒有趕盡殺絕,否則。估計高瑩瑩真的能對蘇青娘下了死手。
重新打起精神的蘇青娘可不管這些,病稍好一點做的第一件是找到蘇春田悽悽慘慘地哭了一通,直言不諱地提出了自己的高嫁訴求。
“青娘,快別哭了~來,把眼淚擦擦~”蘇春田被蘇青孃的哭聲攪得腦仁直疼。
“大姐,你可千萬得幫我~”蘇青娘似是沒看到蘇春田神色間的為難,“這次我遭了這麼大的罪,命都差點丟了去~真是太命苦了~”
“青娘你說的這是什麼話,讓娘聽到了豈不是要傷心?”蘇春田拉過蘇青孃的手輕輕拍著,“咱家你最小。從小好東西都緊著你,這要是還是命苦,那什麼才是好命?”
“大姐~”蘇青娘反手抓住蘇春田的手,“不說這個,你到底幫不幫我啊?”
“幫你。幫你。”蘇春田皺著眉頭整理著說辭,“只是,最近的情況有些複雜,你且先耐心等等,把身體養好了再說。”
“大姐,你這是不想管了我麼?”蘇青娘猛地放開了緊握的手。
“青娘你怎麼能這樣想?”蘇春田對耍起小性子來的蘇青娘有些無奈,“這婚事是一輩子頭等的大事。大姐自然是要給你好好挑箇中意的才是。”
“我看你就是不想負責任了!”蘇青娘越想越委屈,私心裡已經認定了蘇春田偏心到了高瑩瑩那邊,“你的好閨女把我折騰了個半死,你公道話都不說一句,我哪怕死了也是白死麼?”
“青娘,你誤會了。你聽我說……”蘇春田試圖跟蘇青娘講道理,但後者明顯已經處在暴走狀態中,根本不給蘇春田說話的機會。
“我不聽,不聽,不聽……”蘇青娘把頭搖成了撥浪鼓。拔腿就往外走,“既然你不幫我,那我就去找二姐,找三姐,她們總會幫我的!”
望著蘇青娘跑遠的背影,蘇春田疲憊地嘆了一口氣,身形又外下垮了一寸。
“夫人,要不要老奴去把青姑娘找回來?”李媽媽看著蘇春田失落的神情,輕聲問道。
“算了。找回來又能怎樣?”蘇春田無力地擺了擺手,“青孃的性子被寵壞了,本來還想著,這次吃了這麼大的虧,能長進些,誰成想,還是如故。”
“那夫人就且放寬心吧。”李媽媽上前幫蘇春田揉壓起太陽穴來,“各人有各人的造化。青姑娘的婚事,順其自然說不定更好。”
“順其自然?!”蘇春田苦笑著端起茶盞來抿了一口,“你又不是不知道外面都怎麼傳的,說這樣的話,也不怕閃了舌頭。”
“老奴什麼都不知道,只知道,夫人現下保重好自己的身體最是要緊。”李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