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後,稍後,今天比較忙~
自從那日從杜府回來,蘇純生的心情就一直煩悶的很。且不說蘇二哥拉著他說了那起子的話,光在杜府受的那些異樣的眼光跟下人們隱約的低語,都讓他覺得顏面無存。
以至於回了家,與杜海燕對面相處,也變成了一種下意識地折磨似的。故而連續幾日,他都找了藉口晚回家,每日不是拉這同僚喝酒,就是自己找地方灌個爛醉,直到淨街之前才搖搖晃晃的回去。
這一切周興學在旁邊看的真真的,心中對蘇純生愈加惱怒起來。不僅不應蘇純生的約去喝酒,連話都有意地少跟他講了。
在他看來,蘇純生這樣的行為,簡直是不爺們兒到了極點。遇到事情不好好地著手解決之道,反而坐以待斃地受人擺佈,怎麼以前就沒發現蘇純生如此窩囊?!
“興學,你過來一下,我有事跟你說。”這日好不容易逮住了周興學,蘇純生趕忙上前搭話,邊說邊拉著周興學的胳膊往角落處去。
“喂喂~你別拽啊~我這還有事兒呢~回來說,回來說成不~”畢竟是這麼多年的交情,周嬸子還在人家家裡做工,周興學不想把關係搞的太僵。
“你能有什麼要緊的事,快別嚷嚷了,讓人聽見了多不好。”蘇純生不顧周興學的掙扎,兩三步就把人帶了後院沒人的天井處。
“我沒有要緊的事。你就有要緊的事了?先說好,我可沒功夫陪你喝酒。”周興學半真半假的用鄙視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下蘇純生,抽回自己的手臂整理著有些凌亂的衣衫。
“你這小子!又在鬧什麼?!”處於敏感期的蘇純生感受到周興學的目光。立馬就有些炸毛,“小心我揍你啊~”
“不鬧,不鬧了~說吧,啥事。”周興學懶得跟蘇純生廢話,開門見山地說道,“幫你捎信兒就別想了啊~上次去了一回,被我娘抓著唸叨了一個時辰。你可別再害我。”
“咳咳~不是這事,你放心。”有些尷尬地假咳了兩聲。蘇純生略紅了下臉,這才繼續道,“那啥,你身上帶銀子了麼?先借些給我用用。等這月發了功能,我就還你。”
“啥?你再說一遍,我沒聽清。”也不知道是真沒聽清,還是裝糊塗,周興學掏了掏耳朵問道。
“找打是不是~趕緊的,先借我一兩銀子,過後還你。”蘇純生聞言羞惱地紅了麵皮,舉起拳頭來輕輕地撞了兩下週興學的肩膀。
“借銀子沒問題,但是你得告訴我。借去幹嘛使的?”周興學眼珠轉了轉,心下有了計較,“這離過年沒幾天了。大家可都是卻銀子的時候,萬一你被人騙了去怎麼辦~”
“哪兒那麼多廢話,趕緊的,銀子拿來~”蘇純生可不好意思說,這錢自己是要拿去給蘇家老宅置辦年貨的,原本攢的銀子都被他吃酒用光了。臨了了只能找人借來填窟窿,“總之。是用在正地方的,你別瞎想就是。”
“好吧,就信你一回。”見蘇純生這樣,周興學也知道再問也問不出什麼,從懷裡掏出一兩碎銀子,遞了過去。
“嗯。”蘇純生接了銀子,順手就塞到了腰間的荷包裡。“這事你別跟嬸子她們說,聽到沒有?”
“曉得,曉得啦~”周興學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抬腳就走,可剛走出幾步,卻又恍然大悟似的拍了下腦袋,扭頭說道,“看我這記性,怎麼把這事給忘了。明兒就是晴兒姐的生辰了,你可不得好好選個好禮物送去啊~”
“呃……”被周興學這一說,蘇純生一時無話地愣在了原地。
“被我猜出來了吧~哈哈~”周興學卻一副“如我所料”的得意樣,晃晃悠悠地又走了,“到時候記得幫我說幾句吉利話,禮物我回頭交給我娘送去。”
“好……”望著周興學施施然離去的背影,蘇純生過了半晌才喃喃地說道,這幾日過的渾渾噩噩的,他真的是不記得,明日就是蘇雪晴的生辰了。
“姑娘,姑娘~鍾郎中來了~”竹青踮著腳站在門口,一看到那熟悉的人影就忙不迭地閃身進了屋,高聲報信兒道。
“來就來了~你慌什麼~”柳綠這邊正幫蘇雪晴梳頭髮,被聲音一驚,差點丟了手裡的犀角梳子。
“我沒慌~這不姑娘吩咐的,說要及時通報麼~”竹青調皮地吐了下舌頭,一臉求表揚的神情看著端坐在銅鏡前的蘇雪晴。
“好了,你這功勞我記著了,還不趕快去灶上看著點心,一會兒捱了罵,可就功過相抵了啊~”蘇雪晴笑著打趣道,被柳綠扶著慢慢地起身。
“才不會呢~”嘴上雖然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