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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好是第二天一早就要出發先去蓑衣巷跟蘇純生等人匯合後一起回蘇家老宅。但是,依著蘇雪晴的邏輯,只要是中午之前,那麼就可以算是早上。
因此,等著她慢悠悠地收拾好晃到蓑衣巷的時候,已經不早了。早就等著的蘇純生望著蘇雪晴嬉皮笑臉的樣子,憋的臉都紅了,卻不好出言呵斥。
杜海燕當然注意到了蘇純生的情緒,可今時不同往日,她用餘光掃了一眼就當做沒看到似的拉著蘇雪晴到一旁說話去了。
因為要在蘇家老宅過夜,所以蘇雪晴這次帶的東西相對於平時出門要多了不少,故而杜家一共派了兩輛車來送,一輛馬車在前,一輛搭了簡易棚子的驢車在後。在這一路上靠兩條腿趕路的人眼中,確實是很有氣勢。
蘇純生本來還計劃著趁著路上的功夫,跟蘇雪晴說說蘇二哥的事,可經過了這一遭,他能強忍的不發脾氣已經很不容易了,還怎麼能和顏悅色地放下架子說話?索性連馬車也不坐了,隨便尋了個藉口,到後面那輛車上跟杜府下人們擠去了。
蘇雪晴見狀隨口不疼不癢的說了幾句,也是樂的高興隨他去了。對於自己這個扶不起的爹,她現在是看都懶得看一眼,能這樣自動拉開距離,她當然樂意。
“晴兒姐,要不,還是叫你爹進來吧~”望著車窗外陰沉沉的天色,杜海燕的心又軟了,“他這才剛好,要是再吹病了怎麼辦?”
“沒事,驢車走的慢。今兒風也不大。”蘇雪晴無所謂地揮了揮手,“而且,又不是我不讓他坐過來。是他自己不想來,再去叫估計也沒用。”
“也是……”想著蘇純生那個臭石頭一樣的倔脾氣,杜海燕又打消了念頭,好不容易一家人聚在一塊兒,能不吵架,那自然是最好不過的。
穿的跟球一樣的蘇純生在驢車上坐了半路。也不見前面有人來叫自己。心底又是氣憤又是難過,一張臉黑成了鍋底。
一直到能隱隱約約看到蘇家老宅院牆的時候,蘇純生才調整過來心情。面色稍霽。
“姑娘,咱這就下去麼?”這次蘇雪晴只帶了柳綠一個回來,倒不是嫌棄竹青,只是蘇家老宅的院子就那麼大,帶的人多了連個住的地都沒有。
“等著,不著急。”揭起車簾的一角望了眼門扉禁閉的老宅大門,蘇雪晴嘴角閃過一絲不屑。
儘管之前已經讓人捎了口信說自己一家今天要回來。按說這時候應該有人迎迎的才對,可如今看著空蕩蕩的門口,蘇純生也著實沒覺得有什麼大不了。
“過年事多,家裡人又少,忙忘了也正常。”蘇純生心底早就給老宅的人找好了理由,迫不及待地上前親自去扣響了門環。
“呀。這是三爺回來了啊~”直到扣了三遍門。才有一個面生的長工姍姍來遲的開了門。
“嗯。”蘇老爺的喪事一完,老辛頭就解了合同投奔兒子去了。蘇純生是知道的,所以看到新面孔也沒多驚訝,揚了揚下巴問道,“老太太最近可好?這會兒幹什麼呢?”
“老太太身體硬朗著呢~每頓比俺都吃的多~剛還聽著在廚房說話呢~”蘇家分家之後,田地雖然歸了各人,可還是讓長工一起捯飭著,所以除了老辛頭外,其他倒沒人走,這個回話的老何,算是資歷比較高的,被提上來做了個小頭頭。
“嗯。那就好。”蘇純生也就是隨口一問,說著抬腳就跨進了院,也不知道是真的想念蘇老太著急見面而忘了後面的杜海燕母女二人,還是故意這樣做,反正結果都是他一個人腳步匆匆的一閃身就消失在了影壁後頭。
“晴兒姐,你冷不冷?”就這麼被晾在了門口,連句話都沒有交代,杜海燕此時也有點上火了。
“又沒傻呵呵的下車吹冷風,我才不冷。”對於蘇純生的這種幼稚的所謂“報復”行為,蘇雪晴只覺得好笑,“跟外面的岐黃說,直接把車趕到後門去。”
“喏。”這次杜老夫人故意調了岐黃跟另外一個叫月白的小廝一起來,兩人都是新一茬裡出挑的,伶俐跟聰明勁兒都不缺。
隨著蘇雪晴一聲令下,兩輛車一前一後地又動了起來,咕嚕咕嚕地把蘇家村半個村子的大路壓了一遍,這才繞到了老宅後門停下。
卻說老宅正房那廂,蘇純生見了蘇老太親親熱熱的說了好一會兒的話,還不見杜海燕母女過來,心裡下意識地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你媳婦兒跟閨女呢?咋還見人?”蘇老太左等右等不見人,當下就不悅地吊起了臉子,“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