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狠的話出來，可不知道怎麼，才剛一開口，就感覺鼻尖發酸地厲害，眼眶也莫名的有些發燙。
“某當然很好。一直很好。”李小明一錯不錯地跟蘇雪晴目光相交，再次反擊了回去。
真論起毒舌的功底，這兩個人那是半斤八兩，拼個旗鼓相當那是一點問題也沒有的。
李小明的話音未落，蘇雪晴的眼淚卻順著臉頰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簌簌而下，讓在場的眾人都驚掉了一地的下巴。
“柳綠，我們走。”蘇雪晴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明明還瞪大著眼睛惡狠狠地跟李小明對峙，下一刻眼淚就自己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連止都止不住。
“雪晴，你……”蘇雪晴的眼淚來的這樣的突然，望著那滾落在地的晶瑩淚珠，李小明瞬間除了揪心的痛楚外別的什麼都沒了，長臂一伸就把她攔在了懷中。
“你，你放手！”哽咽著的蘇雪晴大力地推了李小明一把，卻沒能如願獲得自由。
“不放。這輩子都不放了。”往常覺得這樣露骨的話自己一輩子也不可能說的出口，可此時摟著懷裡微微顫抖的蘇雪晴，李小明就這麼自然而然的，無比大聲的說了出來。
“你，你……”兩輩子加起來三十多年第一次在這種情況下聽到這樣的表白，蘇雪晴的智商立馬就全面下線，呆若木雞地保持著掙扎的姿勢忘了動作。
“雪晴，我心悅你，想娶你為妻。”既然說了，那就一口氣說完，他李小明從來不是半途而廢的人，“你，你可願意？”
“我，我……你，你……”平日裡的伶牙俐齒此時通通消聲滅跡，蘇雪晴伸出一根手指在自己跟李小明之間指來指去，完全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
“對，我跟你，我們兩個。”豁出去的李小明不管不顧地把那亂指的小手包在自己的手掌裡握緊，“雖然我還不知道將來會是怎樣，但是，我心悅你，你知道麼？”
“嗯。”對上李小明鄭重而嚴肅的眼神，蘇雪晴的總算恢復了幾分神志，可臉卻還是紅的跟煮熟的蝦米一樣，十分不好意思地扭頭輕輕應了一句。
“那就好。”儘管蘇雪晴的那句回答不僅含糊不清，聲音也比蚊子哼哼大不了多少，可李小明卻覺得這是他這輩子聽過最動聽的天籟之音。
幸好周圍除了柳綠幾個近身伺候的沒旁的人，否則這一幕要是被人看到，指不定要掀起多大的波瀾來。
李小明敢如此大膽直白的表明心跡也就算了，偏偏蘇雪晴還毫不避諱的當場就應了。簡直就是少爺小姐私相授受的典範，無媒苟合的標準前奏！
這樣的事，整個大慶國，估計也就這兩個特殊的人能做的出來，而且還做的這麼水到渠成了。
一個是天生就有著別人無法企及的封建特權，一個是穿越而來的異世現代人，規矩這種腐朽到塵埃裡的東西，在兩人從來沒有過多大的存在感。
“哎呦我的好姑娘，你快過來！”最後還是柳綠先回過神來，“棒打鴛鴦”地把蘇雪晴從李小明的懷裡拖了出來，“多謝李公子的相救之情，來日杜府必有重謝。我們姑娘瞧著確實是被嚇的不輕，胡言亂語的，還請李公子不要見怪。我們這就告辭了。”
語速飛快地說完這番話，柳綠跟竹青兩人一左一右凌空架起蘇雪晴，逃也似的朝馬車的方向跑去，留下了一臉傻笑的李小明跟滿頭黑線的薛景吾。
這一切來的如此的出人意料，快到眾人都撤走之後，也沒發現不遠處的人群中兜售酸梅湯的那個熟悉身影。自然也沒人注意到那顆曾經為某人歡欣跳動，如今卻散碎了一地無法收拾的凋零的心。
“很好，你，她，你們，都很好！”蘇青孃的雙手無意識地在樹皮上扣抓，指甲縫中不一會兒就見了紅，可她卻一點都沒感覺似的繼續機械的動作。
是呢，十指連心的痛又怎能跟真的心碎相比？蘇青娘此刻腦海中不停地浮現出自己跟李小明相處的那僅有的片刻記憶，眼神乾涸的像是暴曬後龜裂的河床，了無生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