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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塵僕僕的蘇純生趕回蓑衣巷的時候,杜海燕正跟著靛藍和周嬸子三個人在廚房按竹青教的新法子炸肉丸子,第二遍過油的金黃丸子散發著誘人的香氣,引地隔壁周嬸子家的黑子“汪汪”地吠個不停。
杜海燕她們邊炸邊吃,又說又笑的聽起來很是開心的樣子。這樣的笑聲聽到蘇純生的耳朵裡,卻格外地覺得心寒起來。
本以為由於自己的負氣出走這麼久,家中的幾個人應該整日惶惶不可安寢,蘇純生在路上打了一路的腹稿想等進了家門該如何說既能保全了大家的面子又能安慰到杜海燕。
這倒好,聽著三人雀躍的笑鬧聲,蘇純生一肚子的話都打了水漂,半個字也說不出口了。
“都是死人麼?!沒聽到動靜啊?!”含怒發聲的蘇純生語氣自然不會好,“我要是個賊,趁這個時候都能把家裡搬空了!”
“四姑爺,您回來了啊~”歡樂的氣氛被蘇純生的這一聲斷喝攔腰切斷,不大的小院裡瞬間就寂靜了下來。
“嗯。”看著舉著兩隻手慌忙從廚房跑出來的杜海燕,蘇純生的心情算是好了那麼一點。微微頷首示意,轉身進了正房。
“今天這是什麼情況?不聲不響的,就這麼回來了?”杜海燕剛才正好負責捏丸子,沾了一手的麵糊跟肉腥,此時高舉雙手看起來像投向似的十分滑稽。
“早不就跟你說了,純生他想清楚了不用你叫就自己回來了,這有啥好大驚小怪的?”稍稍撤了些灶膛裡的柴火。周嬸子抓了一把草木灰遞給杜海燕,“看他那樣,這回春播估計累的夠嗆,你先趕緊把手洗了,去好好關心關心~”
“噯。”嘴上雖然沒說,可杜海燕此刻媚眼帶笑的小模樣卻把她內心的歡欣給暴露了個十成十。
手腳麻利的洗乾淨了手,又撿了幾個剛炸好的肉丸子配上蒸鍋裡熱著的饅頭。杜海燕高高興興地端著就隨後進了屋。
“屋裡的水差不多該換了。靛藍,你這聽著動靜。要是有什麼不對的,就機靈點兒啊~”望著杜海燕歡喜的背影。周嬸子還是有些不放心地叮囑道。
“喏。”靛藍隨口應了一句,心中也是頗為擔憂。
與此同時,蘇雪晴帶著柳綠兩個人走走停停的,等從春風街一路逛過來。買的小東西零零碎碎的柳綠都快拿不過來了。
“柳綠啊~你說我不是買的太多了點?”後知後覺的蘇雪晴歉意地看了柳綠一眼,“你再堅持一下哈。馬上就到了。”
“沒事,姑娘,婢子還拿的動。”柳綠順從地柔聲回道,目不斜視地繼續往蘇宅的方向走。
“這個。柳綠你生氣了?”敏感地察覺到柳綠自稱的變化,蘇雪晴好笑地又接著逗她。
“婢子不敢。”跟著一個太聰明的主子的壞處之一,就是她有心整你的時候。你不知不覺地就掉坑裡去了還不能訴苦。
“咳咳。”見柳綠果然到了爆發的邊緣,蘇雪晴不再做怪。搶了一半的東西抱在懷裡一溜煙的跑遠了,“我這也是為你好啊,姑娘我身邊的人,可不能別人隨便挖個坑就往裡跳啊~”
“……”望著蘇雪晴得瑟的背影,柳綠只覺得一口氣悶在胸口差點把自己憋死。不就是無意識的被硃紅套了話,然後稀裡糊塗地答應下來勸蘇雪晴來蓑衣巷一趟罷了,應該大概也不算太丟人的事吧。
越想越沒底氣,柳綠心虛地捏了捏衣角,抬腳一路小跑地往前追蘇雪晴去了。
“看來今兒是個適合歸家的好日子,這一個個的,都回來了~”蘇雪晴剛在大門外探了個頭,周嬸子敞亮的笑聲就響了起來。
“是不是歸家的好日子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一定是適合吃肉丸子的好日子~”蘇雪晴笑嘻嘻地跑進了廚房,捏起一個還冒著熱氣的肉丸子就往嘴裡填。
“哎呦我的小祖宗,這可是剛炸出來的,你小心燙嘴~”周嬸子話音剛落,蘇雪晴那邊果然就張著小嘴開始不停地朝往裡扇風了。
“好燙,好吃~”其實也沒有多燙,故意逗周嬸子開心罷了,就著遞過來的涼白開嚥下嘴裡的丸子,蘇雪晴舔著嘴唇抱住了周嬸子的胳膊,“周奶奶,這是你做的?真好吃~”
“這小嘴真甜~”見蘇雪晴並沒有真的燙到,周嬸子嗔怪地點了下她的腦門兒,“可比你爹強多了。這都進去老大一會兒了,也沒聽見你娘笑兩聲~”
“父親回來了?不是回老宅了麼?”雖然早在進門的時候就猜到了幾分,蘇雪晴還是故作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