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武夷山的山道上一個四十餘歲的中年男子正迎著初生的月色快步下山,這男子長的不甚英俊,也不是如何高大,但是一張古銅色的臉龐卻是稜角分明。均勻的身材也甚是耐看。
這男子一邊走著嘴裡一邊嘟囔著什麼,仔細一聽竟然是咒罵之聲:“武夷派我呸你奶奶個鹹鴨蛋的,窮成這個樣子也敢稱作門派,什麼大聖散手,簡直就是屁,就這樣還當寶貝。”
這個男子一邊下山,一邊咒罵,而且那聲音越來越大,他似乎不怕被本地的地頭蛇武夷派聽到一般。好在武夷山頗大,他的咒罵沒有將已經睡去的鳥兒驚醒。
看著靜謐的山林,這男子的腳步不由的放慢了下來,雙眼更是機警的向著四周掃視。他這一住嘴,整個武夷山只有遠處泉水流淌以及風吹樹葉的聲響。
中年男子的臉色越來越凝重,可是四周卻一點變化也沒有,莫不是這人失心瘋不成。就在這時這男子舌綻春雷,一聲大喝:“都給老子滾出來!”聲音在山中迴盪不絕,震得樹葉嘩嘩作響。
可是周圍依舊是一點響動也沒有,也不見有人出來,這個人似乎真的精神不太好。那中年男子看周圍一切如常,不由的一聲冷笑:“既然不出來,老子就不陪你們玩了。”
話音剛落,便是右腳點地,雙臂展開,如同大鵬展翼一般的向著上空扶搖而上。眼看著力道用盡的時候,那男子卻是左腳踏在右腳之上,借力再上,這分明是武當派的梯雲縱,難道這個或許有失心瘋的男子是武當派的弟子不成?
兩次借力拔高的男子已然到了樹頂,只見他趁著力道未洩之際雙腳連環踏出八步,整個人又向前飄出了一段距離。可這一次他施展的輕功卻是丐幫的八步趕蟬。
不論是梯雲縱還是八步趕蟬都是兩派的不傳之秘,非本派弟子不能夠習得。而一旦學得便也意味著不能再去投奔其他門派,否則就是叛師,這在江湖上是極重的罪名。
可這男子連續施展出兩派的不傳之秘又是怎麼回事?難道說此人不講江湖規矩去偷學不成?若真是如此那他的罪名比之叛師還要嚴重,作出這種事情是會被整個江湖所不齒的。
但這緊緊只是一個開始,這名男子一連施展了數個門派的高明輕功,有少林寺的一葦渡江,有天龍寺的銜枚疾走,有天山派的白駒過隙......而藉助輕功的提速,此時這個男子已然到了半山腰的位置,想必只要再施展幾門輕功就可以到達山腳了。
就在這時一個洪亮的聲音在山道一旁的樹叢中響起:“劉雲小賊老夫今日要你性命。”隨著這聲音響起的同時,一個鬚髮皆白,臉色紅潤的老人攔住了這叫做劉雲的男子去路。
劉雲接著月色仔細一看頓時笑道:“呦!這不是丐幫的洪大幫主嗎?今日您老人家怎麼有空來看我了,您老人家那幫徒子徒孫不用您照顧了?”
丐幫洪幫主一聲大吼:“油嘴滑舌的小子,看招!”說著左腿微屈,右臂內彎,右掌劃了一個圓圈呼的一聲向著劉雲推去。
劉雲嘴裡一邊大呼小叫,一邊如同那洪幫主一般左腿微屈,右臂內彎,右掌劃了一個圓圈向著前退去。
砰的一聲悶響,劉雲向後退了一步,神色如常。而那洪幫主卻是一連退了七八步才止住,臉色更是通紅一片。同樣的一招顯然是劉雲佔得了上風。
劉雲看著滿面通紅的洪幫主痛心疾首的說道:“我早就跟您說了,少林寺的易筋經要比丐幫的混元功好的多。早就跟您老說了沒事的時候去少林寺逛逛,您還不聽我的。怎麼樣?現在後悔了吧!同樣的一招亢龍有悔用易筋經催動就是比混元功威力大。”
洪幫主咬牙切齒的看著一臉悲痛的劉雲卻是無可奈何,因為劉雲說的對,剛剛二人對的那一掌均是降龍十八掌中的亢龍有悔,可招數雖然一樣但是內功卻是不同。劉雲所使用的內功是武林泰斗少林寺的易筋經,又豈是丐幫混元功所能夠比擬的。
劉雲的話音剛落,樹林之中響起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劉施主還是隨老衲一同回少林吧!我少林絕不會傷劉施主半分。”
隨著這聲佛號的落下,一個白鬚乾瘦的老僧自樹林之中轉出,在他的身後跟著十八名手持長棍的中年僧侶。
劉雲對著老僧叫道:“想不到連少林戒律院的首座玄悲大師都來了,後面那幾位師兄相比是戒律院座下的十八棍僧吧!久仰久仰!”說著好似十分熟悉似的對著那群少林棍僧拱了拱手。
看到劉雲這副模樣少林寺的玄悲大師也不由的皺起了眉頭,這人是在裝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