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樹上爬高竄低,哪知你在下面揀拾便宜。多吃些有何不該!”
一語不合,兩人又扭打在一起。天玄上尊笑問:“你們可是同胞兄弟?為幾個李子竟要拼了性命不成?”那兩小兒一面打一面回道:“誰願與他作兄弟,今日必拼個你死我活!”
天玄上尊大是歡喜。自忖身負重傷,遲早死於六十三派之手,天下人待自己不公,不如將《天玄聖經》授這兩乖舛小兒,或可造出兩上魔星來,將江湖攪個天翻地覆才好!便道:“你們兩個這般打法,恐怕再廝打上兩天兩夜,也不能分出勝負。”兩小兒住了手道:“那你可有甚麼法子?”
天玄上尊道:“我這裡有《天玄聖經》兩卷,乃是上乘武功心法,你倆若習練成了,抬手之間便能殺人,可願意要麼?”
一小兒疑道:“甚麼鬼東西?要練多久能成?”
“鬼東西!”天玄上尊仰天大笑道:“無知小兒,當今天下大小六十三派圍攻我天玄派,說甚麼懲惡揚善,匡扶正義,其實不都是為這《天玄聖經》而來。你們倒說是鬼東西。哈哈哈,真真是無知小兒,你們若是依法練個十年,只略有小成便能橫行江湖了。”
一小兒猶疑道:“你莫不是哄我們十年不打架?這可不成。”
另一小兒亦道:“這甚麼聖經既如此厲害,你怎不去橫行江湖,倒來管我們兄弟閒事!”
天玄上尊見兩兄弟乖僻無比,愈是歡喜,揀起路邊一枚蛋大石子,攥在手中,暗運神功,將石子捏成齏粉。揚揚手道:“你倆腦袋可有這石頭堅實?”兄弟倆大駭之下,方信了。天玄上尊便玄陽心經交與哥哥,將玄陰心經交與弟弟,依舊上路逃亡。兩日後終被六十三派追上,力戰而亡。
且說兩兄弟得了心經,便住了手,一前一後返回家去。那哥哥卻是不識文字,又拉不下臉面求弟弟,便去尋鎮上一位頑得親密的夥伴喚作朱順天的,央他講解心法與自己練。
倆兄弟一面習練心經,一面又哪忍得住不毆鬥。只是再鬥時,便如方才木連城與秀才一般,竟生吸引之力,放不開手腳。加之二人年紀漸長,通曉世事,再不為些小事動手。
如此過了六七年,北方大旱,民不聊生,多有難民逃經此地。也是倆兄弟天生冤孽,那逃難之民中有一對母女,行經此地,母親竟一病而歿,只剩個十五、六歲的女兒孤苦伶仃。兩兄弟家父母見其可憐,便收養在家,充作童養媳之意。
又過得三四年,三人均已長大成人,那少女卻出落得標緻異常,為人又極謙和,性也溫婉。直令鄉鄰後悔當日怎不收留此女。因此女小名喚作珠兒,故人皆稱為賽珍珠。
只因這珠兒姑娘,多年未曾打架的兩兄弟,卻終鬧得不可收拾!
………【第二十五回(下)天玄經武冠大江湖 情義場演生南柯夢】………
那兩兄弟家父母知兩個兒子均與珠兒有意,一時也頗難決斷,因此便拖了下來。終有一日,弟弟私與哥哥道:“如此拖延也不是辦法,咱們修習《天玄聖經》也有十來年了,便以武功高下來定誰得珠兒姑娘罷!”哥哥尋思也別無他法,便應承下來。
三日之後,夜半之時,兄弟二人來至河邊石灘之畔較量武功。豈知才一交手,便相吸合。此時二人功力均已頗深,單以內力修為而言,已是江湖一流好手。再者二人執拗性子上來,也不願罷手,竟欲分出個生死。不過半個時辰,二人身上均是蒸汽騰騰,已是生死即判的兇險時候。
這時河邊卻出現兩個人影。
一個便是珠兒姑娘;另一個卻是當日哥哥拿玄陽心經去請教的夥伴朱順天。兩人走近,珠兒姑娘道:“何家兩位哥哥,請快住手!”兩兄弟已然鬥紅了眼,再說憑二人之力已撂不開手了。朱順天瞧出端倪,步上前去,側出一掌,將哥哥震開。雖令哥哥受些內傷,卻保住了二人性命。原來這朱順天將玄陽心經講解與哥哥聽,自己無意間也將心經熟記於胸,也是少年天性好奇,便依法暗自習練,因此此時功力,並不輸與兄弟二人。
只說珠兒姑娘和兩兄弟朝夕相處,知兩人均是性格執拗,待自己又極好,苦於一身不能二嫁,當下心一硬,幽幽道:“何家兩位哥哥,再勿枉費心思為我相爭。珠兒心中早有心愛之人,卻非你們兩個。”
兩兄弟頓時五雷轟頂,直勾勾望著珠兒,言語不得。
珠兒知二人疑惑,乃道:“我的心只在順天哥哥身上,此生此世決不更移。順天哥哥,你願意帶我遠走天涯麼?”朱順天未料珠兒心中之人竟是自己,當下一腔熱血直衝頂門。他素日只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