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二愣子的,要是個八面玲瓏的,如大皇子就想著,平李兩家是姻親,你秦鳳儀與平家算下來也不是外人哪。便是這樣想,大皇子方將差使給了平琳。
誰能想到二愣子不是這樣想的,二愣子一直想的是,我媳婦親舅舅姓陳的,又不姓平。別人都是看姻親,這二愣子看得是血緣。
秦鳳儀很是生了場氣,然後,晚上少吃一碗飯,半宿又叫肚餓。李鏡說他,“為這麼點事兒,就氣得吃不下飯,就該餓你一宿,叫你長長記性!”
“快餓死了。媳婦媳婦媳婦~”他這麼又叫媳婦又撒嬌的,李鏡話說得狠,還是心疼他,叫丫環去廚下看看有什麼現成的做些來。於是,秦鳳儀大半宿的又吃了碗雞湯麵,裡頭還有倆大雞腿,吃得那叫個香噴噴,李鏡一面看他吃,一面放著狠話,“再有下回,定不能再叫廚下給你做東西吃,就該餓你一餓!”於是,秦鳳儀吃得更香噴噴了。
李鏡看他那樣,心下笑得肚疼。
平郡王當天回去,平琳還說呢,“秦探花是不是不大高興?”
平郡王道,“看出來了?”
平琳道,“也是我一時沒想到,這事的確是殿下親自主持比較好。”
平郡王看次子一眼,意味深長道,“他不高興,卻不是因著你搶了殿下的差使。”
“父親,這也不能說是搶吧,是殿下交給兒子辦的,兒子總不能推辭。”平琳奉茶給父親,平郡王道,“殿下交給你,你也可以舉薦別人,譬如,景川。”
平琳道,“咱們與妹夫又不是外處。”
“但,秦探花與景川更加親近,也是真的。”平郡王道,“你今天就不該接那差使,這件事,都是秦探花在跑前跑後,他為此還大大的得罪了範龍虎。範龍虎不讓他主持,這事才能落到別人頭上,不然,當是他來主持才是。即便不是他,他囑意的必定是景川,他們翁婿一向要好。”
平琳道,“那他如何不直接舉薦景川,倘他舉薦景川,我自然讓景川的。這又無妨,我們郎舅之間,也一向很好。”
平郡王道,“他舉薦自己岳父,便是景川得了這差使,別人不還得說他是私意舉薦麼。”
平琳道,“這種利害關係,要是積年老臣想得到,不為奇。秦探花一向有些愣頭愣腦,他能想到這些?”
平郡王放下茶盞,道,“你說他愣頭愣腦,我看你在朝當差的年頭比他的歲數都長,也不一定有他得陛下青眼。”
平琳道,“朝中上下,還有說是因著秦探花生得俊。”
“都是些無稽之談。”平郡王道,“難道就因秦探花快人快語,說話隨意,就說人家愣頭愣腦?不說別家,就是咱家這些子弟,習武的不算,就說習文的,你們哪個能四年就考個進士出來的?看看秦探花,先不過叫他接待幾個土人,鴻臚寺都不願意接的差使,他接了,這才幾天,把那些個土人忽悠的言聽計從。那些個北蠻人,陳寺卿都收拾不了,他不過找了兩個女子一位公主府的家將,就把人給彈壓住了。你以為陛下為什麼叫他跟著跑個腿,陛下器重他。”
“可兒子總覺著,他不過才七品,就敢與範龍虎翻臉,這性子也是夠嗆。”
“翻臉沒翻成,這是笑話。他一個七品官,翻次臉就能叫二品龍虎將軍點頭,這臉翻得還不值?”
“是不是範龍虎看在咱家與景川的面子上……”
平郡王道,“不要總說家族家族!家族也是人撐起來的!我與景川都沒同範龍虎打過招呼,範龍虎堂堂二品大將軍,如何就要看在我們的面子上!”
“那兒子就奇怪了,難道這事真是他辦下來的?是不是大殿下幫他彈壓了範龍虎?”
“這也不好說。”平郡王畢竟也沒眼見範龍虎是怎麼點的頭,平郡王道,“罷了,此事就這麼著吧。明兒個都威望著殿下些,也就是了。”
平琳自然應了。
最難的並不是比試,而是兩方答應比較這件事。
兩方都答應比武見高低了,還有什麼難的,一切水到渠成。
秦鳳儀也按時按點的去了,他依舊是跟在自己岳父身邊,景川侯看他前幾天跑的挺歡實,這到了要緊時候,怎麼又往自己身邊來了。想是昨兒個傷了心,今兒個也不跟著擦前蹭後的了。景川侯有意與這傻女婿道,“你過去殿下身邊,看殿下可有什麼吩咐。”
秦鳳儀一向是個氣性大的,他現在還生著大皇子的氣呢,斷然不會過去,嘴上卻是道,“昨兒我剛得罪了範龍虎,我站在殿下身邊不大好。”
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