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鳳儀親自替李鏡剝,“京城天氣冷,魚蝦亦不若江南豐盈,我們自小吃慣了的,你們初來,不大習慣,多住些日子就好了。杭州有道菜,用龍井茶炒蝦仁,用得也是河蝦來炒,這菜,春天最是好吃。鏡妹妹,以後咱們有空還能去杭州,這龍井蝦仁,杭州做得就比揚州要地道。”
飯後的茶是揚州珠蘭茶,茶香芬芳,是適合女孩子。
李鏡都道這茶好。
秦鳳儀心說,夢裡就喜歡,果然夢外也是不差的。
中午用過飯,三人就在船上休息,待下午天氣涼爽人,去岸上走一走。伴著和風,兩岸垂柳萬條絲絛垂落湖水,秦鳳儀這樣的俗人都有了心曠神怡之感,不禁道,“今天天氣真好。”
“是啊。”李鏡笑睨秦鳳儀一眼,道,“阿鳳哥當知道我出身景川侯府了吧?”
“知道啊。”秦鳳儀道,“我早就知道。”
李鏡原是想著,大概秦鳳儀知曉她的出身,故而今日對她格外殷勤,但聽秦鳳儀這話,再觀秦鳳儀的神色,坦誠到一眼望到底。這兩句相處,李鏡已知秦鳳儀性情,知道此人並不是頗有心機之人,便說出了自己的疑惑,道,“我有些不明白,先時阿鳳哥兩次見我,似是十分驚懼。不知,這是何等緣故?”
秦鳳儀不由面露尷尬,“這個啊——那啥,你看那野鴨,多好看——”
李鏡直接把他臉板正自己面前,兩眼直對秦鳳儀眼睛,正色道,“不要轉移話題。”
“你看你看,怎麼總這樣。”剛說這女人今天溫柔,沒半日呢就原形畢露。
“總這樣?我與你還是頭一回出來遊湖,怎麼是總這樣?”
秦鳳儀心知說錯話,立刻閉嘴不言。
李鏡問他,“到底怎麼回事,你要不說,我可自己查了!要不,我自己查?”
秦鳳儀嘿嘿一樂,道,“要別個事,你一準兒能查出來。這事,我不說,你要能查出來,我就服你。”
“快點說,你別招我發火啊!”
一想到這女人發火時的可怕模樣,秦鳳儀連忙舉手投降,“瞧你,好不好就要翻臉。這女人哪,得溫柔,頭晌還好好的,這太陽還沒下山呢,你這就露了原形,可不好。”
李鏡笑,“你少胡說,我本來就這樣。”催秦鳳儀,“你到底說不說。”
“我得想想怎麼說呀。”
“實話實話就是。”
“這兒不行,人多嘴雜的。”
“那回我家去說。”
“晚上咱們不得賞月麼。”
“你比月亮好看多了。”
李鏡就這麼把秦鳳儀帶回自家去了,李釗也想聽聽,這秦鳳儀是挺古怪,與他兄妹相處,處處透著熟稔,偏生以前並未相見過。
待到了李家,李釗屏退了下人,然後,兄妹倆就等著秦鳳儀說了。
秦鳳儀道,“說了怕你們不信。”
“你說我就信。”李鏡道。
“反正你們不信我也沒法子。”秦鳳儀道,“我先時做過一個夢,夢到過鏡妹妹,所以,頭一回見她,簡直把我嚇死!”
“你夢到過我?”
“可不是麼,說來你都不信,要不是那天在瓊宇樓見你男扮女裝,我也不信哪!後來在古玩店,我又見著大哥,又把我嚇一跳。”
李鏡問,“你害什麼怕?”
李釗道,“說不得在夢裡做過什麼虧心事。”
皇子身邊有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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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老爺,“這剛結拜了兄妹; 他能在家待著?”
不得不說,知子莫若父啊!秦鳳儀跟他爹要假期; 還真不是為了在家歇著,這不,那啥麼; 他跟他媳婦做了兄妹,他得更疼他媳婦些才好。說來他媳婦也命苦; 家裡娘不是親孃,爹雖是親爹吧……其實,秦鳳儀“夢裡”也沒見過老丈人,主要是; “夢裡”他與媳婦都是在揚州城過日子,根本也沒去帝都城拜見過老丈人。可有句話說得好“有後娘便有後爹”了; 他那老丈人,縱是沒見過; 也覺著不是太靠譜。就看他媳婦穿戴; 雖然也不差,但離奢華還是有些差距的; 而且; 夢裡他媳婦的嫁妝就不大豐厚; 也是真的。哎; 想來岳家不大寬裕。秦家雖自己是經商的,卻也時常跟官宦門第打交道,知道有些官宦之家,也就是個面兒光,內裡其實挺一般。說不得,他岳家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