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白眼,“不說就不說,看還不憋壞了你。”
“我就憋著,也不說。”
其實,依秦鳳儀的文化水準,他也說不出啥有水準的話,就是這些口水話,硬是把李鏡逗的不成。還有,這飯都吃過了,姓秦的怎麼還不告辭走人哪。
李釗真是好奇死了,這秦鳳儀臉皮也忒厚了吧。
人家秦鳳儀半點不覺自己臉皮厚,這原就是他媳婦、他大舅兄,現在大家結拜了,就是他哥、他妹,這又不是外處。而且,秦鳳儀下午沒有計劃,便打算在李家消譴了。
這秦鳳儀死賴著不走,依李釗的教養,也做不出趕人的事,他就是喝了一盞茶又一盞茶,端茶好幾次,偏生秦鳳儀跟瞎似的,就瞧不出他“端茶送客”的意思。倒把一向伶俐的李鏡險笑出個好歹,李鏡忍笑,與秦鳳儀道,“阿鳳哥,咱們去我院裡說話吧。”
“好啊好啊。”
李釗將茶盞一放,與妹妹道,“你中午都要小憩片刻,阿鳳過來,與我說說話。”
秦鳳儀平生最不愛與大舅兄說話,他連忙道,“大哥,我也有點困,我——”他險說跟媳婦去歇了,虧得沒說,不然又得得大舅兄教訓,秦鳳儀道,“阿鏡,你安排個地方,我睡一會兒,待下午,你醒了,我有話與你說。”
李釗看這白痴還瞅他妹呢,一把拉過秦鳳儀,皮笑肉不笑地,“那正好,到我書房去歇吧。”
秦鳳儀做最後掙扎,可憐巴巴的看向大舅兄,“能不去嗎?”
大舅兄火冒三丈,“不能!”
秦鳳儀內心很糾結地:大舅兄這麼拉拉扯扯的拉著他往書房去,不會是對他圖謀不軌吧?
同時,秦鳳儀默默表示:那啥,要是大舅兄對他圖謀不軌,他可是死都不會從的!他是他媳婦的!
“男孩子,哪裡少得了打架。”秦太太道,“放心吧,用的是許大夫開的上好的藥膏,過個三五天就沒事了。”
秦鳳儀甭看長得漂亮,面板也好,但一點兒不嬌氣,基本上這種小傷,也就五六天的事。秦太太與丈夫打聽,“知府大人那宴,準備設在哪兒啊。”
“瘦西湖的明月樓。”
“好地方。”秦太太道,“咱阿鳳的新衣衫已是得了,那衣裳一穿,嘿,我同你說,這揚州城,也就咱阿鳳啦。”總之,秦太太看兒子,是怎麼看怎麼順眼。
秦鳳儀的傷呢,好的倒也挺快。家裡衣裳啥的,也都備好了,只是,人家方閣家回鄉,根本沒去知府大人那裡吃酒。倒不是知府大人面子不夠,主要是,方閣老一回鄉就病了。倒也不是什麼大病,就是回了家鄉,見著家鄉人,喝到有家鄉水,吃到家鄉的老字號,晚上多吃了倆獅子頭,撐著了。
秦鳳儀聽聞此事,對方閣老很是理解,秦鳳儀道,“要說咱們揚州的獅子頭,真是百吃不厭。”
秦老爺哭笑不得,與兒子道,“趕緊,換身衣裳,跟我過去探病。”
秦鳳儀道,“這跟人家又不熟,去了也見不著人家閣老啊。”
“熟不熟,見不見,都無妨,可去不去,這就是大問題了。”秦老爺與兒子道,“別穿得太花哨,換身寶藍的袍子,顯穩重。”
秦鳳儀一點兒不喜寶藍,秦鳳儀道,“老氣橫秋的。”他換了身天藍的,透出少年蓬勃朝氣,也很討喜。秦老爺微微頜首,不是他自誇,他這兒子,光看臉,特拿得出手。
秦鳳儀就騎馬同父親一道去方家送禮了,不去還好,這一去,可算是見識到方閣老的身份地位了。嗬,就方家待客的花廳裡,人多的都有些坐不下。
秦家甭看是揚州城的大戶,可說起來,論門第只是商戶。說坐不下,也不是誇張,花廳裡坐的都是士紳一流,按理,秦老爺身上也有個捐官,只是,因揚州城富庶,有錢的人多了去,商賈捐官的太多。故而,這捐的官兒,委實有些不夠檔次,排起來還在士紳之下。於是,秦家父子只得去這花廳的偏廳落坐了。秦老爺在揚州城人面兒頗廣,與士紳老爺們打過招呼,就要帶著兒子去偏廳。揚州才子趙老爺道,“阿鳳就與我在這屋裡坐吧。”趙老爺就是給秦鳳儀做詩,叫秦鳳儀得了個鳳凰公子名聲的那個。
秦老爺倒是願意,不過,這屋裡有一個算一個,人家不是身上帶著進士舉人的功名,就是家裡祖上有官兒的書香門第,秦鳳儀若留下,坐哪兒都得擠出一個去。秦老爺笑道,“他一向跳脫,還是跟著我吧。趙老爺您哪日有空,我叫他過去給您請安。”
秦鳳儀聽他爹這諂媚話就不禁翻白眼,他跟趙胖子都平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