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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生命的旋律 作者:那年夏天

青了,綠了,黃了——序寧可威散文集《生命的旋律》 張利文

青了,綠了,黃了

——序寧可威散文集《生命的旋律》

張利文

最終是黑了,巨大的無可阻擋的黑,覆蓋眼睛、心和靈魂。

或者是白了,茫然的無處隱遁的白,向著本源和最深處敞開。

這就是死。

這個五月,我們見到了太多的死。黑或者白,這生命最後的顏色,常常讓我們悲傷、憤怒、戰慄,“服喪的五月啊/今後你要記得用整個國土的鮮花/為死者誌哀”(阿舍:《死者與生者》)。

這個五月,悲傷、憤怒和戰慄的間隙我斷續地讀寧可威的文字。這些記錄生命痕跡描繪生命顏色的文字,跳躍、蓬勃、熱烈、絢麗,在黑白之上,我看見青、綠、黃,看見苦難中的光,看見憂傷中的慰藉,看見絕望中的希望。

寧可威的生命之根深紮在北大荒。某個秋天,我看到了北大荒——袒露出最遼闊的真實。莊稼都被收割,只有泥土,漫無邊際地鋪向遙遠的天邊。綠色早已消失,白色還未展開,大地呈現本質的黑,世界沉默無比。我驚訝於這巨大的黑和巨大的沉默。這黑和這沉默必定蘊藏了一些神秘的東西,關於命運,關於生命。思索了許久,我並未探知到神秘所在,直到讀到寧可威的這些文字。

她的文字極大的一部分獻給了她摯熱地愛著的這片神奇之地——北大荒。“北大荒的一草一木,是情感的眷戀,北大荒的山山水水,是內心永久的牽掛和不捨。她像一片無際的海洋,收藏了我溫柔的慰籍。”(《物語北大荒》)對生存之地的熱愛,緣於對這片土地上所有生命的熱愛,那些逝去的和活著的,那些人,那些事,那些物。在《榮軍墾荒第一犁》中,那架“流落到偏僻鄉村的柴草垛下,殘缺不全的犁”,讓人黯然神傷,卻又肅然起敬,因為“犁的生命歷程,是北大荒四季的走向的開始,有北大荒近六十年曆史流程中的滋養,黑土地上的果實是它生命的延伸,最後選擇了煉獄。它的骨髓滲透大地,換回大地的生機昂然,就像母親,用滿腔的血液,孕育了不朽的生命。”

於是,“我不忍心去撫摸它的肌膚,怕驚擾它難得的寧靜,我懷著全部的敬仰,向它行著注目禮,許久許久……”這是寫作者作為北大荒的後人對創造北大荒歷史的前人的致敬,更是對那些堅強、不屈的荒原上的生命的禮讚:頑強的生命即使消失,也不會僅僅以黑或者白留給生者以虛空,相反地,那些活潑的底色,比如青、綠或者黃,會因其精神的不死而凸顯。

如那株鐵樹。

鐵樹是寧可威從路邊垃圾箱裡拾回家的,“樹葉捲曲,色澤黯淡”,瀕臨死亡,然而,在寧可威的精心照料下,“不到一個月,(鐵樹)把自己的綠色枝葉展示開來,一改原來的扭捏、消沉。昂起頭來,舒展、碧綠。”(《家有鐵樹》)生命的奇蹟就這樣發生著。樹猶如此,所有的生命何嘗不都是一個接一個的奇蹟!

寧可威的生命裡有過很痛的時光,我雖所知不多,但聽朋友們隱約說起過。我敬重那些孤獨卻堅韌地扛起生命之痛的女人。有些痛,只屬於女人,男人永遠只能旁觀,男人旁觀的時候甚至會想:她行嗎?想伸出一隻手,卻發現是無力的,女人的痛終究只能女人自己去承擔,去忍受,去渡過。在北大荒,我和寧可威沒有說起過這些話。她甚至一句也沒有和我說到她曾經經歷和正在經歷的痛。她細心地給我們安排每一個參觀的農場,七星泡、嫩江、鶴山、大西江,其間還有自來水廠、亞麻廠、學校,她和每個地方聯絡好,我們便一處接一處地往下走。晚上,歇下來時,她也沒有空,匆匆走了,要組織局裡的文藝匯演。

寧可威以北大荒一般的豁達和頑強認真地過著每個日子,認真地譜寫著屬於自己的生命的旋律。這個集子裡的另一些文字是寧可威心情和日子的記錄,無虛飾,無渲染,世俗卻本真。《祭奠母親》、《謁拜父親的黃土地》、《母親的缺憾》、《兒子,今天是你的生日》等篇章可以窺見一個女兒和一個母親的情懷,那樣的情懷平日裡如褪了色的粗布常常被忽略,這個五月裡讀來卻倍感溫暖,讓人回味良久;《今春,和時尚對接》、《淡藍*懷》、《春宵吹綠萬般樹》、《無絮楊隨想》、《家有鐵樹》等篇章率性而發,自由自在,是寧可威內心情感的真實記錄;《中原追夢》、《有家不歸蒲松齡》、《在蕭紅故居尋到的落差》則是寫作者旅行時的內心私語,是靈魂與靈魂的對話,是生命裡的另一種慰籍。

依稀記得離開北大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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