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你一跟莊碧雲沒有血脈之親,二隻不過是莊嚴手底下的一個封臣,說的難聽點,如果當年不是救了莊嚴的命,你這個死太監的屍體恐怕早就已經腐爛了!
你有什麼資格“提醒”我?!
再換個角度來看,龍先生的確不是傻子,但也不比傻子強到哪兒去,甚至可以說是愚蠢至極!
王三才畢竟是莊家的客人,同時也是恩人,最多也只是跟莊碧雲的關係顯得親密了一些,龍先生肯定早就在莊嚴那裡知道了雨林中發生的一切,如果是個聰明人的話,自然會明白王三才會知難而退,又何必出口說這些無用,甚至是很可能起到相反作用的話?
王三才甚至忍不住覺得莊碧雲是不是跟這個龍先生相處的太久了,才會表現的有一些愚蠢。
他不知道莊嚴為什麼會把一個如此愚蠢的封臣留在身邊,如果只是說為了報恩的話,這麼多年來,也足夠報完了吧?就算再不濟,給龍先生髮配到一個不痛不癢又油水充足的位置,也算是對得起他了吧?偏偏要留在身邊,就不怕其他封臣不滿?
至少,王三才已經能看出海先生是對這個龍先生很有意見了。
王三才猜不透莊嚴的心思,但這麼一個愚蠢的封臣,王三才也不怕得罪他了,當即就冷笑道:“從前,在一個沒落的家族中,有一個喜歡多管閒事的老管家,他認為他的少主人應該像他老主人生前那樣維持家族的穩定,而不是四處亂花錢招兵買馬。
但他的少主人卻認為他的老主人生前實在是太軟弱了,對敵對家族一味的忍讓安撫,於是,他沒有聽老管家的話,在某一天以極其殘酷的手段一舉殲滅了他的敵對家族,讓更多敵對的家族聞風喪膽的同時,也恐懼的拜倒在了他的腳底下,從此,家族再一次走向了輝煌。
可是,老管家覺得少主人這是不聽老主人的教誨,並以‘不盡孝道’指責了他的少主人,而這位少主人本是看在他老主人的面子上才允許老管家繼續留守崗位,但後來,你們知道這個老管家落了一個什麼下場嗎?”
龍先生已經聽出了王三才的意思,臉上含怒,強忍道:“什麼下場?”
“老管家死了,被少主人剝了全身的皮,掛在了城門口上,並且掛了整整半年,到最後屍體招來的蒼蠅實在太多,才不得已把它放下來了。”王三才說的很平靜:“因為老管家沒有自知之明,不知道自己該管什麼,不該去管什麼,仗著長輩的輩分就想讓他的少主人服從他的安排,不清楚誰才是家族的掌權人和決策人,所以,他死的很慘。”
說到這裡,王三才深吸一口氣,悠悠道:“龍先生是在說‘自知之明’嗎?我覺得,我比某些人更明白這四個字的意義。”
龍先生雖然愚蠢,可也明白王三才是說他別沒事多管閒事,臉色頓時一變,秀美的桃花眼裡登時竄上了一股強烈的怒火:“你……”
他氣的甚至已經不知道該怎麼指責王三才了。
一旁的方桐臉色平緩了許多,毫不掩飾地白了龍先生一眼,低頭吃起了一份牛排。
而另一旁的海先生面無表情地眼下一口食物,一邊低頭用勺子攪動著熱湯,一邊意味深長道:“很多人就是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也根本不明白自己的處境,甚至還搞不懂沒有背後大人物的支援,他自己什麼都不是,卻還總喜歡去說教別人!哦,天神保佑,請求天神快些處罰這種該死的混蛋吧!”
他言語間沒有半分客氣,絲毫不隱藏他對龍先生的敵意,王三才嘴角彎起的同時,心底也不禁疑惑,莊嚴怎麼會把兩個矛盾如此深的人都留在身邊?
龍先生已然控制不住心中憤怒,他一拍桌子頓時站起,王三才凝視著他做好了取出滅靈軍刺的準備。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前一刻還怒火中燒的龍先生,突然又滿臉春風的笑了,隨即緩緩坐下身子,居然還笑道:“有些人的嫉妒心太強,見不得別人一點好,更見不得別人比他過的舒坦,哦,天神在上,我知道您一定不會讓這種人有好下場的。”
說完,他居然就這樣放聲大笑了起來:“哈哈哈……”
於是,海先生也笑了,王三才和方桐也一起跟著笑了,原本針鋒相對的飯局,頓時被這種“複雜”的笑聲取代。
莊嚴老遠就聽見了膳廳裡傳出的笑聲,一腳邁進膳廳中,忍不住笑道:“討論什麼呢?都笑的這麼高興?”
海先生第一個站起身來,收斂住笑聲,但臉色還是帶著笑容,隨便看了龍先生一眼,回道:“族長,剛才龍大人講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