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問下去,而是正色道:“阿寧告訴我,還有不久就到了‘世界末日’了,對嗎?”
胖先生古怪地盯了王三才兩眼,卻是失笑道:“世界末日?這個詞用的好……她說的不錯,我們已經撐不了多久了。”
“那你們還把最後的希望放在我身上?”王三才感覺很是可笑:“就算我天資再出眾,能抵得上你們修煉上千年嗎?”
胖先生捏著額頭苦笑道:“可是除了你。已經沒有更好的人選了。”
王三才沉吟了一小會兒,忽然嘆了口氣:“胖先生,你知道嗎?其實我對你的印象一直很差,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幾乎全都是由你開的頭,你說,我憑什麼要幫你呢?”
他毫不避諱地說了出來,胖先生倒也不尷尬,而是重重嘆息道:“我知道,我明白,當初都是我的錯。後來我也在儘量的擬補。可惜犯下的錯誤不是擬補就能擬補回來的……但是,我還是想說,你不是幫我,而是在幫你自己。因為災難降臨。你也會不可避免的死亡……”
王三才出口打斷道:“死就死吧。反正大家都是一起死,我死了其他人也活不了。”
“王三才,抬槓沒有任何意義的。”胖先生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話。
王三才也深深吸了一口氣。一改之前的激進,緩緩道:“我知道,其實我只是討厭被人強加責任。”
胖先生笑了笑,似乎是想要緩解一下氣氛,沉默了片刻,他又道:“其實,王三才……如果一年前你就能醒來的話,我想,我一定會竭盡全力的留下你,但是,我也絕不會勉強你。”
王三才苦笑道:“現在連你都覺得晚了?”
“晚了,沒有多少時間留給我們的了,所以我就更不會勉強你了。”胖先生笑起來的樣子很不安:“你是一個自由的大成者,你有選擇留在紅塵和離開紅塵的權力,最後的這段時光,我也真的不想打擾你,就像你說的,誰都討厭被人強加責任。”
他忽然一改態度,倒是讓王三才有些納悶了,他失笑道:“……你這態度忽然一變,還真讓我有點不適應了。”
胖先生卻哈哈一笑:“我從一開始都沒說過非要讓你跟我走啊,是你自己一直都在這麼認為。”
王三才仔細想了想,還真是!!
“其實看到你能醒過來,我還是很開心的,最起碼我心裡的虧欠可以有所交代了,在得知你已經突破到大成的時候,我心裡真的覺得我們有救了,但也只是那一小會兒,後來,我走出來思考了一下,發生時間當真不夠了。”胖先生笑的很坦然:“好好享受最後一段時光吧。”
他說出這種話來,讓王三才感覺心裡很是不安,不禁問了一句:“還有多長時間?”
“人還是不要知道自己死期的好。”胖先生收斂笑容,正色道:“那是一種煎熬。”
說罷,他突然起身拍了拍王三才的肩膀:“我走了,在這裡耽誤太長時間了。”
王三才拉了他一下,嚴肅道:“明知道再反抗也是徒勞,你就不準備好好享受一下最後的一段時光了麼?”
胖先生挺穩身子,堅定地搖搖頭,平靜說道:“如果我鬆懈下來,那很可能全大陸的生靈都要少活很多天,我雖然也知道反抗不了,但我願意拖下去,能拖多久就算多久,這樣,我死而無憾。”
丟下這句話,胖先生投給了王三才一個鄭重的笑容之後,他就轉身離去。
在這一刻,王三才發現前面腳步蹣跚的胖子背影無限高大,他遲疑片刻,追問道:“你當初為什麼會選擇陷害我?我知道,一定不只是為了白曉和對我好奇那麼簡單。”
胖先生沒有轉身,只是停下腳步扭回頭來,鄭重道:“其實……當初我是感覺你會威脅到全大陸,本想借黃家之手將你扼殺在搖籃之中,後來,我發現,我想錯了。”
王三才上前一步:“我想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們的敵人那邊到底是什麼情況?你說的那個人到底想做什麼?他為什麼要毀掉全大陸?”
“我知道你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放心,我保證未來一個月之內,末日不會降臨,你安心享受。等你做完了你想要做的所有事情,若是有興趣的話,就來到這裡,聽我聊聊吧。”胖先生頓了一下:“我必須得走了,沒有更多時間讓我耗在這裡了。”
這一次,王三才沒有挽留,拋下一句:“一路順風。”
……
“什麼?!大哥你現在就要走?”三胖老人的茅屋裡,剛坐下的白曉忍不住一下子又站了起來。
阿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