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昭寧不好開口,可這樣站著,似乎也很是不妥。
所幸南宛宛真的是個善解人意的好姑娘。她上前一步,牽住蘇昭寧的手,同她哥哥道:“哥,我先帶蘇姐姐回房,等她忙完了,我再告訴你。”
南懷信對妹妹的話不作反對,只是他看向蘇昭寧的目光,就更是帶了一絲歉意了。
他無意給她增加七公主一個敵人,只是面對那位天之驕女,他真的只能無時無刻都決然拒絕。
只要漏了半點迂迴的可能性出來,下一次,七公主恐怕就不止來侯府這樣簡單了。
出了正廳,蘇昭寧輕輕舒出一口氣。
南宛宛看出她的神色陡然放鬆,卻也不點破,只是在旁自起話題道:“其實我與哥哥,幼年時候就與七公主還有四皇子一起玩耍。”
“因為四皇子的生母德妃娘娘與我們的母親是親姐妹。所以他與哥哥感情很好。而七公主,一直是四皇子很疼愛的妹妹,自然也就跟著四皇子,來過不少次定遠侯府。”
南宛宛提及往事,蘇昭寧不好插言,便只是默默聽著。
南宛宛則繼續說道:“兩年前,哥哥救了七公主一次,她自此就對哥哥芳心暗許。可感情的事情,誰也無法勉強。哥哥對七公主無心,又在救了七公主不久後被捲進一宗官司裡,七公主就在那個時候被聖上另行賜婚了。”
“後面,哥哥身上的冤案被洗刷乾淨,七公主又尚未正式成婚,她便如今日這般,常來定遠侯府了。”南宛宛將其中淵源說清道明後,便同蘇昭寧講她的看法。
“其實無論七公主身上有沒有婚約,我都覺得,哥哥要這樣果斷無情地拒絕她才來得好。既是無意,久久不去表明,豈不是給人徒添煩惱?”
蘇昭寧明白南宛宛這番解釋,既是安慰她不要將今日聽了定遠侯拒絕七公主的事放在心裡,又是想替定遠侯爺南懷信解釋一番,免得她這個外人以為定遠侯爺是個翻臉不認人的負心郎。
雖然之前蘇昭寧確實誤會過定遠侯爺與七公主是否有什麼深刻的往事,但是對於定遠侯爺對有婚約的七公主的態度,蘇昭寧內心一直是贊同的。
不論兩人之間是否是兩情相悅,單論七公主此時有婚約這一點,保持距離便是對兩人都好的方式。若真的雙方有意,大可等七公主解除了婚約再說。
蘇昭寧斟酌一下,將自己這番想法同南宛宛說了。
她才將說完,南宛宛便頓住腳步,轉過身雙手都握住了蘇昭寧的手。
南宛宛十分高興地道:“我就是這樣的想法,蘇姐姐你說得太對了。一個男兒,如果真喜歡一個姑娘,就要用盡全力地去爭取。曖曖昧昧、拖泥帶水,不顧姑娘家的名聲,那樣的感情,才不是真感情。”
“我瞧著陳天揚和安怡就是這樣。”南宛宛抿了下嘴,說道。
這話題跳躍得太快,蘇昭寧有些轉不過彎,跟不上來。
所幸南宛宛自己是個直性子,她竹筒倒豆子,又把這話的前因後果說了個透徹。
“陳天揚和安怡兩個人的爹孃都是舊識,聽說還是在肚子裡的時候就說過指腹為婚的玩笑話。可後面隨著陳天揚越來越得寵於聖前,陳家也再沒有人提過那個約定。旁人都說這是理智之舉,權臣就不能與皇親走得太近。”
“可我覺得,早就是開口說過的話,根本衍生不出太大的意思。如果真要談顧慮,恐怕就一個原因,那就是陳天揚待安怡根本沒有那麼深的感情。”南宛宛說得甚為肯定,如同她就是陳天揚肚中的蟲子一般。
蘇昭寧聽了對方的語氣,忍不住莞爾一笑,打趣道:“宛宛是個萬事通,我日後有什麼不懂不識的,問宛宛應該就可以了。”
南宛宛不好意思地吐了下舌頭,這才真心答道:“其實也不是。安怡一直張狂得很,又視陳天揚為她的囊中物,但凡與陳天揚走得近點的,莫不是被她那醋罈子掃到過。我不能例外,便瞧她不來。”
蘇昭寧聽她連這種心裡話都同自己說了,就知道南宛宛是真心把自己當朋友了。
她安慰道:“左右是別人家的事情,宛宛不必在意。”
南宛宛點點頭,拉著蘇昭寧的手邁進自己的院中。她見蘇昭寧一坐下就忙起手中的東西,忍不住又壓低了聲音說話。
“蘇姐姐你不用擔心,等下我送你回去。”
蘇昭寧抬起頭,目光中有些不敢確信。
南宛宛肯定地道:“就我去送,不讓哥哥去。他也是粗枝大葉,也不想想,蘇姐姐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