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也覺得,她家大哥哥實在是太老學究、老先生了一些。
蘇昭寧及時拉住蘇瑾瑜,阻攔他再次對南宛宛說教。蘇昭寧提醒正事道:“天色也不晚了,稍候宛宛還要回去,大哥哥快帶她去見祖母吧。我這時候回來,恐讓祖母擔心了,也當去拜見祖母才是。”
蘇瑾瑜聽蘇昭寧這樣說,對她的憐愛之情一下子又湧了起來。想他二妹過得何其謹慎小心,出府明明是對方相約,回府卻要擔心長輩苛責。
他一定要陪她去,不讓祖母責怪二妹。
蘇瑾瑜點點頭,朝南宛宛邀道:“南姑娘,請。”
“蘇家哥哥,你先走。我與蘇姐姐跟著過來。”南宛宛聲音清脆悅耳,中間還帶著女孩子特有的嬌嗲。
蘇瑾瑜一點也不樂於享受這種聲音。他感覺自己渾身都有些不自在,伸手摸了摸自己的手背後,他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看著蘇瑾瑜的樣子,後面的南宛宛無聲地笑彎了腰。
蘇昭寧無奈地看了南宛宛一眼,輕聲笑她:“你平日也這樣同你哥哥說話?”
“並不。”南宛宛十分爽利地答道。
她看著前面的蘇瑾瑜,壞心眼地道:“可我覺得你哥哥很‘喜歡’這種感覺。蘇姐姐,你下次要不要試試?”
“我、考慮一下。”蘇昭寧抿唇答道。
她不想承認,其實她還真的挺想試試的。
侯老夫人院中,蘇瑾瑜略快一步進去,同侯老夫人說明了定遠侯府小姐過來的事情。
定遠侯府與長安侯府,雖都是侯府,但兩家的興盛如今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而在長安侯府多的不值錢的小姐,定遠侯府可只有這樣一顆明珠。侯老夫人當然知道要怎麼對待南宛宛。
她分外慈祥地看向面前的南宛宛,同對方說道:“可真是一個好姑娘。看著丫頭你,我都忍不住想起自己與你祖母年輕的時候。”
蘇昭寧先前就見過南宛宛善解人意的模樣,如今的南宛宛更是發揮了這一點。
只聽她甚為配合地同長安侯老夫人鄭氏說道:“宛宛平日也常聽祖母提及您。今日雖是初見鄭老太君,但宛宛卻覺得,您分外可親,就像平日裡已經見過許多回了一樣。”
侯老夫人聽了一張臉便笑得起了褶子,她從手上褪了個碧綠通透的鐲子下來,將那鐲子強塞到南宛宛的手裡,說道:“我也覺得你這孩子分外討喜呢。來,這就是個見面禮。好孩子,你可千萬不要推辭。在我心中,你與昭寧她們是一樣的。”
南宛宛原本執意在往外推的動作只好停了下來。她謝了侯老夫人後,又與蘇昭寧對視了一眼。
蘇昭寧朝她抿唇笑了笑。
南宛宛回給蘇昭寧一個挑眉的眼神。
一旁的蘇瑾瑜看著南宛宛和自家二妹的互動,臉上有些說不出的發燙。
他怎麼就覺得,這定遠侯府大姑娘是在取笑二妹呢。
方才這南姑娘的意思是,都跟你們府上的姑娘一樣不值錢嗎?
等南姑娘以後見到自己對二妹好,應當就會改變這個想法了。蘇瑾瑜只能默默地握了握拳。
從侯老夫人院中出來,蘇昭寧與南宛宛並排而行,蘇瑾瑜一人跟在後面。
南宛宛將頭湊過去,同蘇昭寧說悄悄話:“要不要我再去拜見你的母親?”
蘇昭寧明白南宛宛是想替自己撐腰的意思,可就她繼母小黃氏那眼界,蘇昭寧還真不確信對方能看出這層意思。
她搖頭輕聲答道:“府上,見過祖母和大哥哥便行了。”
長安侯府真正做主的人,不言而喻。
南宛宛聽了明白過來,她握住蘇昭寧的手,提醒道:“那你收好我給你的簪子,隨時讓人來跟我說,我便給你立刻下帖子。”
蘇昭寧點了點頭。
她第一次有個這樣交好的朋友。長安侯府內院到外門的這段路,變得似乎分外短暫起來。
南宛宛也有些捨不得蘇昭寧。她因她哥哥的原因注意到這位蘇二姑娘,與蘇昭寧一日相處下來,她對蘇昭寧好感頓生。
姑娘間的友誼就是這樣,會樂其所樂,哀其所哀。南宛宛此時很是擔心蘇昭寧在這府上的待遇。
方才下馬車的時候,南宛宛就瞧見了,外門口的小廝朝她行禮了,朝蘇瑾瑜行禮了,卻根本沒有朝蘇昭寧行禮。
可見這府上,蘇昭寧不受寵到什麼程度。
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長安侯府的姑娘都這樣不受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