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定遠侯爺依舊神情冷漠。
四皇子完全沒有瞧她。
大哥哥蘇瑾瑜和二姐姐蘇昭寧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只是其中的意思並不相同罷了。
蘇柔惠頓感春風微涼,她忙朝七公主解釋道:“公主明鑑,我與定遠侯爺絕無私下相交之時,對侯爺,我更不敢有攀附之心。”
七公主的目光落在蘇柔惠方才寫完的字上,她冷哼一聲,將手中另一張紙開啟,放在蘇柔惠的旁邊。
“蘇四姑娘不敢對定遠侯有攀附之心,只敢對本公主有利用之心?”七公主鳳眼一挑,眸中的怒意便讓蘇柔惠打了個寒顫。
她垂眸望向七公主方才放下的紙張,只見那紙上面,與自己方才寫的一模一樣的話赫然其上。更可怕的是,這兩張字竟如出自一人之手,絕無二樣。
可那不是自己寫的!是……
蘇柔惠腦中突然電閃而過,她頓悟自己是被人算計。聯想先前蘇珍宜與自己所說的話,她第一反應就是,蘇珍宜這個賤人,她明明是與蘇昭寧聯合起來,在算計自己!
說什麼找人冒充蘇昭寧的筆跡,給定遠侯送信。說什麼讓自己假作上當,引蘇昭寧與定遠侯獨處。還說什麼簪子……
簪子!
蘇柔惠望向不遠處的蘇昭寧。書信之事、引路之事,皆以蘇珍宜為主,這簪子卻是蘇柔惠親自去安排的。這個環節絕對不可能有錯。
她被算計,蘇昭寧休想獨善其身!
蘇柔惠抱著死也要拉個替死鬼的想法,猛地從書桌前站起,將自己先前捧著的那錦盒拿回手中。
蘇柔惠把那簪子拿出來,朝蘇昭寧道:“二姐姐何必如此遮掩?你既是對定遠侯爺有意,便坦坦蕩蕩地自去同侯爺說,何必假借妹妹的筆跡相邀?”
“筆跡可以作假,這簪子上的名諱總做不了偽吧。甄寶齋的留名總做不了假吧!這簪子無一處不可查證,實實在在是定遠侯府定下的。”蘇柔惠一口氣將所有的話傾吐而出。
蘇瑾瑜被這兩位妹妹的互相指認驚得心中大駭。從什麼時候開始,長安侯府的後院如此不平靜,竟然還敢隨意拉扯皇親貴胄進來,真是……
太不像話了!
蘇瑾瑜不禁微蹙眉頭,望向蘇昭寧。
蘇昭寧卻是一派風輕雲淡,似乎方才被指責的根本不是自己。
七公主有了先前的前車之鑑,也平靜了不少。
狗咬狗,一嘴毛。左右都不是她的人。
“你、你就沒什麼要解釋的嗎?”蘇柔惠的一番聲情並茂的泣血指控得不到半點回音,她只能不甘心地再次對蘇昭寧發問。
蘇昭寧面色平靜地看了眼蘇柔惠,伸手將那簪子拿到手中。她轉了轉簪子,說道:“寧。雲。”
“四妹妹憑藉一個寧字便揣測這簪子是我的。那麼這雲字又當如何解釋?”蘇昭寧徐徐問道。
第三十四章 連連跳
“雲?”蘇柔惠拿到這簪子後,第一反應就是去尋找簪子有沒有刻上她交代的“寧”字。既見到了“寧”字,她便洋洋得意到不行,哪裡還記得檢查其他?
蘇昭寧將那簪子遞到蘇瑾瑜手中,語氣平淡,面容平靜地道:“大哥哥看看吧,免得四妹妹說我誑她。”
見蘇昭寧這般胸有成竹的樣子,蘇柔惠心底不由得有些發虛。什麼“雲”,哪裡來的“雲”?
她腦子飛快轉起來。
定遠侯姓南,名懷信,在定遠侯府排行第一。無論哪一樣,與“雲”字都顯然不靠邊。
撇開字,只說“雲”,蘇柔惠突然想到一事,頓時豁然開朗。
她上前一步,哼了一聲後,說道:“這個‘雲’字代表誰,二姐姐不是心知肚明嗎?”
“還請四妹妹明示。”蘇昭寧泰然自若。
而自認為手中已有實證的蘇柔惠更加坦然,她望向定遠侯的腰間。
玉佩、香囊。
嗯,果然找到了!
“妹妹斗膽一猜,這個‘雲’字,重要的不是字,而是形狀吧。”蘇柔惠意味深長的把目光鎖定在定遠侯的腰間香囊上。
房中其他人也不由得跟著看過去。
只見一個紫色的花紋香囊系在南懷信的腰間。那香囊之上,花樣頗有些別緻。蘇瑾瑜認起來有些困難,七公主和四皇子卻是一眼就能認出這是石榴花。
若是其他花在香囊上面,七公主還要醋上一醋。
石榴花,這擺明就是出自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