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了還只吃些這些東西,身子怎麼守得住。你是不是胃口不好,要不要請個大夫過來。”
“兒子只喜歡這個菜。”陳天揚拿起筷子,夾了一片鴨肉放入口。
他嚼了嚼,一臉滿足:“這是兒子最喜愛的菜。一輩子這一道已經足夠了。”
“你什麼時候這樣喜歡吃鴨子?”陳夫人的思緒被陳天揚完全帶到了面前這隻鴨子面。
她看著這鴨子擺盤有些不像府的做法,便問道:“這是外面買回來的?”
陳天揚點了點頭,回答他母親道:“是醉仙樓的八寶鴨。這道菜很是不錯,母親可以嚐嚐。母親嚐了,也會覺得它最好了。”
“再好,也要吃其他菜。”陳夫人看到那邊有丫鬟端了一盤新的菜餚過來,便立馬開口勸道。
她又親手拿起丫鬟帶過來的筷子,替陳天揚夾了這盤新菜。
“其餘也快點。”陳夫人催促道。
丫鬟連忙應了,轉身回廚房那邊去。
陳天揚卻是默默地把那八寶鴨以外的菜又夾出了自己的碗。
這般偏執的模樣,終於讓陳夫人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你想借鴨子同我說,蘇二姑娘的事?”她道。
慧子無蠢母。
陳天揚懂得不直接拒絕婚事,而迂迴地讓秦家率先惱了陳家,進而破壞他母親想的婚事。
陳夫人也不是個傻子。她先前不過是被一顆為母之心所暫時擋住了其他視線而已。
如今,陳夫人顯然已經瞧明白了。
她伸筷子向另一盤菜,繼續夾了那鴨子以外的菜放入陳天揚的碗。
“你不吃,會餓死。你也不吃嗎?”陳夫人借菜喻事,提醒道。
“母親這般不相信兒子的能耐?”陳天揚依舊是把那菜挑了出去。
陳夫人有些氣結。但是姻緣這件事,她真的沒有辦法強按牛喝水。
以前她以為可以,但如今已經得了教訓了。
陳夫人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心情略微平復些。
她同她兒子耐心道:“聖如今已經對你生了疑心,是這件事你能躲過,下個汙衊依舊會過來。軍糧案現已經查到了你的副將身,你能保證自己的安危,難道還能一定保證所有部下的安危?”
“他們都是隨著你出生入死,在你危難時候,豁出性命幫助你的人。你這樣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情,要將對方的性命、前途全部葬送?”知子莫若母,陳夫人顯然瞭解陳天揚的軟肋。
這些話確實字字誅心。
陳天揚伸手端起桌的冷酒猛灌了一口。
喝完後,他將杯盞重重放在桌子,然後突然站起來。
陳夫人抬頭看著面前的兒子。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那個在她羽翼之下精心呵護的孩子已經長大。
長大到,他不再需要她的任何幫助。
陳天揚跪了下去。
他對著陳夫人連著磕了幾個頭,道:“母親,兒子不孝。兒子過去從來不知道,愛一個人是如何地刻入骨髓。兒子如今懂了,兒子做不到放手。”
“兒子今日會面聖辭官,陛下疑我,是擔心我兵權在手,身有二心。兒子把這兵權交出去,解甲歸田,陛下也能徹底安心了。”
那日自醉仙樓出來,陳天揚在漫天的雪花走,一顆心已經涼到了極點。
她說嫁給他,她一輩子都不會快樂。
陳天揚覺得蘇昭寧這每一個字都是一刀,重重捅在自己的胸口。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樣走回威遠侯府的。
也慶幸他無意之間回的是威遠侯府。
聽到了他mei mei陳雨蕊的話,陳天揚一顆心又重新活了過來。
原來他母親進宮是去求娶七公主去了。
原來周若慎去找過昭寧,還同昭寧說過那樣的話。
昭寧是為了自己,才這樣說的。
陳天揚覺得,只要蘇昭寧喜歡他,他什麼都可以不要。這驃騎將軍府可以不要,這兵權可以不要,他可以同她一起去做個普普通通的老百姓。
他有力氣,他可以種田。
他也讀過,他可以教。
他不做將軍,同樣能養活她。
於是,當夜,陳小將軍設好了局。
次日,秦世子在近日常去的風月場所被妓子當眾揭穿,說是不行了。
原本已與七公主定親的秦世子,之所以頻頻去那等場所,為的是平息他不舉的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