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耿直得連公主也敢罵的人。如今護妹心當先,他根本不想再讓這位定遠侯爺在此“傷害”他二妹。
他mei mei就那樣差,婚事只能靠憐憫嗎?
“蘇侍郎……”南懷信終於也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他知道蘇瑾瑜的態度因為他那句話陡然改變了。但是他並沒有想清楚對方為何如此不快。
是隻中意陳天揚的意思嗎?
南懷信心情一時有些受挫,他不自覺地看向蘇昭寧。
蘇昭寧此時的心情也有些複雜。
她不是蘇瑾瑜,不會誤會陳天揚的想法。
畢竟陳小將軍那日在長安侯府外的表現已經十分明顯。之後的那次談話,雖然蘇昭寧拒絕了對方,但不代表她傻到那樣還不明白陳天揚的心意。
蘇昭寧如今不明白的是南懷信的心。
定遠侯爺南懷信說,他和陳天揚的心是一樣的。
南懷信真的知道陳天揚對她蘇昭寧是什麼心嗎?他難道是同樣的心嗎?
如果是,他為什麼要讓府中的大夫隱瞞安怡那次下毒的事情?他不是看不起自己?
蘇昭寧覺得自己思緒也很亂。
混亂之中,她唯一能確定的就是,現在她的當務之急並不是確定定遠侯爺的心意。
“侯爺還是請先回吧。若是宛宛想我,可讓她來家中看我。”蘇昭寧垂目,避開了南懷信的視線。
南懷信還想再說,蘇瑾瑜卻是已經站起了身,直接在門口擺出了“請”的姿勢。
南懷信畢竟是定遠侯爺。蘇家兄妹話說到這樣,他也不會再強留,便起身離去了。
只是出院子之時,南懷信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那房中的蘇昭寧。
五彩琉璃馬是他永遠的遺憾。
這一次,他也要遺憾嗎?
不。
南懷信很確定自己心中的da an。他步子堅定地走出了長安侯府。
而蘇昭寧房中,留下來的蘇瑾瑜陷入了深深的內疚之中。
他自房門口的位置走回蘇昭寧坐的桌邊,那麼短的一段距離,他走了數十步。
說是走,實際是挪。
到了蘇昭寧面前,蘇瑾瑜甚至不敢抬頭看自己二妹。他低著頭,頗為沮喪地問蘇昭寧:“二妹,你是不是覺得大哥很沒用?”
蘇昭寧不知道蘇瑾瑜把南懷信今日的話發散成了什麼樣子。她只是就事論事地安慰蘇瑾瑜:“大哥哥為什麼這樣妄自菲薄?你沒有選擇直接去跟父親衝突,而是直接去求見了周尚書,這其實就已經解決了我的問題。”
“周尚書不是父親,他無論如何也不會真的同意這樁結親。”蘇昭寧想起她的父親,自嘲地笑了笑,繼續道,“我父親可奈何不了周尚書。”
蘇瑾瑜感覺受到了一絲安慰,他抬起頭,看向自己的二妹,繼續問道:“那剛剛的事,二妹怪不怪我?”
可這一個問題,蘇瑾瑜卻沒有等蘇昭寧給出da an,就直接自己回答了。
“二妹,我不想你嫁去周家,不僅僅是因為大叔父想讓你去做妾。普通平民百姓都知道,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周家大公子我打過交道,他不會是你的良配。”
說完周大公子,蘇瑾瑜又提到陳天揚身上。他皺眉道:“我原以為陳將軍算是良配,畢竟他品行端正、一身正氣。但是,我沒有想到他也是那種人!”
蘇瑾瑜這最後的定論下得頗帶鄙夷語氣。
就算蘇昭寧不想和陳天揚有什麼糾葛,她也不得不承認陳天揚是個好將軍、是個好人。那為什麼她大哥哥會這樣說陳天揚?
蘇昭寧不由得問道:“大哥哥是說,陳天揚是哪種人?”
“趨利之人!”蘇瑾瑜憤然答道,“世人多趨利,我對於一般的趨利行徑也能夠理解。但拿自己父母、親人、自身趨利的,我最是鄙夷。”
“要想,他都能拿自己的父母、親人、自身去追逐利益了,那麼日後在利益面前,他會如何會舍利而維護妻室?”蘇瑾瑜一番話說得擲地有聲,顯然是由衷之言。
他的話也不無道理。
蘇昭寧在長安侯府隱忍的那些年,雖然萬事都容忍,但卻從來沒有想過用自己的婚事去換取什麼。
如果一個人,連自己的婚事都捨得出去,連自己都能捨得出去,他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或者說,他還有什麼能捨不得?
蘇昭寧認同蘇瑾瑜的這番話。
但關鍵是,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