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失眠的情況這麼嚴重,”經她一提起,他才發現她眼下疲憊的痕跡,難怪天還亮著她就想睡了。“你睡吧,我會在這裡陪你。”
她只不過是想尋求幫助,而他竟然還用一些好笑的理由推拒她,真是不應該。他在心中暗暗自責著。
“真的嗎?”
“嗯,我保證。”他的眼中流露著真誠的關心。
笨男人,這麼容易就付出真心,將來說不定被賣了還幫人數鈔票。舞風在心中嘲弄著他的天真,臉頰卻滿足的偎近感受他暖熟的體溫。
輕輕一嗅,嗯,還是她記憶裡的那股香皂味。
“噢!”
什麼聲音?
舞風疑惑的掀開眼皮,半醒的看了一下隨即又閉上,沒多久又讓簌簌的聲音給吵醒。
身旁的水谷和哲一臉奇怪的捂著額頭直揉。
“怎麼啦?”她從棉被裡探出頭。
見她醒了,他先是愣了一下,沒多久便微紅了臉,似乎忘了昨晚與她共寢,然後習慣性的道了聲“早”,接著仍是皺著眉直揉額頭。
“頭痛?”
“不是,不曉得突然被什麼東西敲到,好痛。”他的聲音悶悶啞啞的,似未完全清醒,語音也含糊不清,不似日常那樣文雅,反倒像一下子年輕了十歲。
他這個樣子好可愛呢!
“什麼東西呢?”舞風突然有興趣陪他—起追究吵醒他的罪魁禍首。他仍是揉著額,額上甚至敲出了紅痕。
“應該是金屬類的吧。”在“受創”時,他發誓聽到了“鏘”的一聲。
“咦?”她先是皺眉,好熟悉的情結……然後“噗”的笑出聲。“抱歉抱歉,是這個啦。”她不好意思的掀開左臂的袖子,露出裸臂上緊纏的銀鞭,片片銀麟上閃著青銀色的金屬光芒,看來頗具分量。“我的家人也常不小心被我K 到。”嘿,繪常說,他可是因此而鍛鏈出不少熟睡中的警覺性。
“這是什麼?”忘卻了頭上的傷,水谷和哲好奇的撫著那片片透著金屬冷芒的銀鱗片,鱗片上精巧繁瑣的紋路讓他驚歎不已。
早在第一次見面時他就發現了這樣特殊的東西,只是那時,他用盡方法就是拿不下來,只好讓她戴著入浴。
“銀鞭。”舞風說,又拉起了被子半覆臉,直覺的偎近他的身旁。還是有點想睡……
“要怎麼拿下來?”他摸索了半天就是不得其解。
埋在棉被裡又掙扎了好一會兒,才伸出一隻小手,用指尖探尋著鞭柄上的精雕龍紋,以特殊的方位輕輕暗壓,原本緊絞在手臂的銀鞭隨即鬆脫,掉落床面。
順手將那整“坨”鞭扔給他,她這次是整個人都縮排棉被裡了。
咦?!拿著鞭的水谷和哲對於它超乎想像的輕巧大感意外,他以為它至少有個一、兩公斤重;沒想到可能連十分之一都不到。
整條鞭長約兩公尺,約莫一根指頭粗,鞭身全由純銀色的金屬打造。
“這是拿來做什麼用的?”他忍不住好奇的問,沒注意到她可能又睡著了。
又等了好一陣子,才得到她的回應——
“保護自己。”舞風悶在棉被裡回答。
她的槍法始終練不好,拳法也不佳,最後只好挑了鞭法來學。不過還好對這方面小有所成,總算沒辱沒了她們姐妹倆的教師——遊雲的名聲。
“為什麼?”她的家人不保護她嗎?
“什麼為什麼?”她從棉被裡露出一雙褐眸望他,“我不希望自己成為家人的負擔,所以我保護自己,這有什麼奇怪嗎?”她看出了他眼中的疑問。
“不……只是我以為你該是要受人保護的,”水谷和哲看到她露出不認同的表情,又接著說:“至少是不用煩惱這些的。”就像他守護小櫻一樣,她該是要有人珍惜守護的。
他不懂她口中的安全顧慮,但是這些煩憂難道沒有一副肩膀肯為她擔下嗎?
舞風笑笑,沒再回答,她認為自己跟家人間緊密相連的情感實在沒必要一一向外人報告。
拉過棉被蓋頭,也揪緊了他棉被下的袖子,她這次真的要再睡了……
“什麼味道好香?”
才剛回來的水谷和哲尋著食物的香味一路進到廚房裡。
舞風正穿著他的圍裙在瓦斯臺前翻攪一鍋牛肉,身後蓬鬆的金髮隨意披散著。只見她一邊忙著撥開滑到臉前的長髮,一邊又要顧及牛肉的調理,還不時翻開另一個鍋子的蓋子檢視,整個人忙成一團。美麗的褐眸內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