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鶯很敬業,當即點頭同意。我發現我們挺幸運,我按照經理留的名片給酒店打了電話,沒想到今晚當班的就是那倆收銀員。
我和杜興開個車,把她倆接了過來,不過她倆也有要求,只在審訊室外面看看,絕不會跟李二面對面的接觸。
這要求當然沒問題,而且就算她們不說,我也會這麼做的,也算是保護證人的隱私吧。我們來到審訊室門前時,發現李二正趴在桌子上呼呼睡著。
杜興本來哼了一聲,就勢要進去把他弄醒了,但他都摸到門把手兒了,又突然停在那裡。我問杜興咋了,咋不進去?
杜興說,“這李二現在是個爺們,沒男扮女裝,辨認起來會增加難度的,我去拿點東西過來,給他裝扮一下。”
我懂杜興啥意思,想要讓李二化妝當偽娘,本來我覺得這麼對李二有點殘忍,其實這也跟我心態有關,我一直覺得爺們就是爺們,為啥要裝女人呢?而且古代人的觀點更是對偽娘比較反感,就像三國時,司馬懿就給諸葛亮寄了一套紅妝,以示羞辱。
可這也得什麼情況,現在很特殊,杜興這麼做,出點發還是可以理解的。
我也沒攔著他,他一扭身去了法醫室,把那些假髮還有化妝品抱來一堆。
我事先沒多想,當望著這些瓶瓶罐罐時,一下愣住了,我心說那倆收銀員肯定不會去給李二化妝,而我和杜興也沒用過這種東西啊?
我發現杜興是一點都不懼,跟我說化妝的事他來搞定,他堂堂一個槍狼,還學不會這個?而且他說做就做,當場跟那倆收銀員請教化妝的技巧。
一時間倒沒我什麼事了,我就隨便抻個椅子,坐在一旁等著。最後杜興學完了,滿懷信心的走進審訊室,他還突然靦腆一把,把窗簾拉下來了。
我不知道杜興是怎麼化妝的,那李二又到底怎麼妥協的,足足過了半個多鐘頭,杜興把門開啟,從審訊室裡露出腦袋對我們噓一聲說,“我畫完了,你們都準備好,第一印象很重要,我拉開簾子時,你們一定用心辨認。”
我和那倆收銀員都被他說的挺緊張,也都靠在監視窗前,甚至我都把手機拿出來,找到那個美女照片,為了一會做對比來用。
杜興嗖的一下把窗簾開啟,當我只看李二一眼時,整個人呆在當場。
現在的李二哪有偽孃的樣子,要不是場合不對,他就一丫馬戲團的小丑,真不知道杜興這妝是咋化的,虧他還說自己是槍狼呢。
本來一個辨認的工作,看似挺簡單,卻被我們這一折騰,反倒弄得有些複雜了,不過我倒沒覺得有什麼,小鶯那邊還沒出結果,我們這邊時間多著呢。
我們又給李二卸妝、補妝的忙活一通,不過最後結果很不理想,那倆收銀員的態度一致,說這李二看著有點像那天遇到那個美女的,不過細琢磨又有些不太一樣。
我心說劉千手說對了,這倆收銀員的證詞,頂多算一個旁證,沒啥實際意義。
我們又把她倆送回來,還搭點錢買了些禮物,好一番謝謝。等我們回來時,沒多久就天亮了。
我倆心裡有點疲憊,覺得這案子太累人,這時小鶯那邊給我電話了,讓我倆迅速來法醫室,這讓我精神又為之一振,似乎見到了曙光。
等進了法醫室,我發現那女屍躺在解刨臺上,肚子被拉開了,眼睛還被挖去了。
我挺納悶,心說肚子被拉開這我能理解,把她眼珠子扣下來幹什麼?小鶯這時離我很近,還特別留意我的表情。
她挺聰明,猜到我的想法了,她突然一伸手,把一個握緊的拳頭抵到我眼前,說了句看!又嗖的一下開啟了。
我哪尋思那麼多,真看了一眼,當時我那個心啊,悔的拔涼拔涼的,她手裡竟然攥著那倆眼珠子。
我承認自己抗體太差,近距離看這倆眼珠子,突然出現一陣眩暈感,還不由得往後退了兩步。
小鶯就是故意逗我呢,不過她讓我看眼珠子,肯定也有要緊事,她問我看出什麼來?我搖搖頭,也打定主意不看第二眼了。
小鶯覺得我沒意思,又問杜興,“杜大郎,你看看這眼珠,能不能瞧出什麼來?”
我發現小鶯給人起外號很怪,為啥管我叫逗比,管杜興就叫大郎呢?我倆差距就這麼大麼?
杜興聽了小鶯的話,還仔細看了起來。
稍後他開口問,“奇怪,這眼珠子上怎麼有點狀物呢?這是什麼?”
小鶯接話說,“視網膜大動脈瘤。這女屍有高血壓和糖尿病,症狀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