慮的時間,我和杜興還在審訊室外吸氣煙來。
等我們把這根菸吸完,李二一咬牙,同意了侯國雄的意見,出面配合警方,不過他很滑頭,說要知道我們真讓他嶄露頭角了,才會告訴我們真兇是誰。
這又讓我頭疼起來,我覺得侯國雄剛才那所謂的擔保,就是一個幌子,套李二話呢,可李二是打定主意不見兔子不撒鷹,我們倒是能跟報社取得聯絡,但要報道李二的“光榮事蹟”,這明顯不符合規則。
出乎意料的是,侯國雄一點沒猶豫的就點頭同意了,還說這事先說到這了,中午就會有記者過來採訪。
我看侯國雄把話說這麼死,心裡突然有陣涼意,在他剛出來時,我還湊過去問了一句,尤其我問這話裡,還隱隱有指責他的意思。
我是不知道接下來怎麼辦的好了,找記者不是,不找記者也不是。
侯國雄沒太大反應,還跟我說,“李峰,我認識一個日報社的記者,一會就讓他過來採訪李二,到時再寫個稿子,你和杜興去印刷廠,仿造日報做幾份假報紙出來就可以了。”
我這才懂了他的真正想法,打心裡第一評價就是,這侯國雄比劉千手還壞,甚至拿損來形容他都不過分。不過他損歸損,這做法我喜歡。
我們依計行事,侯國雄辦事很靠譜,剛過十一點,就有一個記者來找我們。當然了,他也明白這次是怎麼回事,既然是演戲,我們不僅要把戲演好,還把演的漂漂亮亮的。
我們仨全進了審訊室,聽李二吹噓起來,我發現這李二是當真了,估計這一上午也沒幹別的,竟琢磨咋捧自己了,那個牛皮吹的啊,我都怕他把審訊室房頂給吹翻了。
這記者也真配合,時不時還用專業術語潤色一下,反正這是我自打進了警局後遇到的最奇葩的一次審訊。
半個鐘頭後,我們仨又退出來了,那記者還在我們辦公室趕稿子,把這篇假報道洋洋灑灑的寫了出來。
我算是服了這幫筆桿子,他們筆下的功夫真了得,把李二形容的,簡直就是一個百年難得一見的駭客大俠。
接下來沒這記者什麼事了,我和杜興又帶著一份日報,找了一個印刷廠。
別看面上感覺,造出一份假日報挺簡單的,但實際做起來很難,一方面設計員要設計版面,另一方面我們還得給這假報紙編寫其他的內容,不然總不能這假報紙上就李二的一篇報道吧。而且我還擔心李二總看日報,對日報的格式很瞭解,這假報紙萬一出現bug了,這事保準就砸鍋了。
我們下午去的報社,卻在傍晚才把這報紙搞定,看著手裡這份山寨日報,我忽然覺得,我以後不幹警察了,也可以試著應聘編輯了,這一下午,我沒少增加編報紙的經驗啊。
我和杜興又急匆匆往回趕,甚至連飯都沒顧上吃。我打定主意早一刻撬開李二的嘴巴,就能早一刻抓到真兇。
等我們進了審訊室時,李二又趴在桌子上,看架勢正在睡覺。我倆可不等他,我還當先湊過去對著他脖領子一拽,想把他提起來。
一般時候,我一用力李二就該有所察覺,我不費什麼勁,就能讓他自行坐起來。但這次邪門,他身子很沉,我都有點拽不動他了。
而且不經意的,我還碰了他脖子一下,發現他身子有點冷。我當時沒往壞裡想呢,心說這咋了?他好端端咋突然病了呢?
我擔心他真要病了那可就麻煩了,人都病的稀裡糊塗的了還咋問話?我加重力道,把他完完全全的提了起來。
這下好,當我看到他滿嘴吐泡的樣子時,一沉心直往下沉,杜興也慌了,還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杜興很嚴肅的看著我,恨恨的罵了句,“娘艹的。”
這三字足以解釋一切,李二竟然死了,看症狀還是中了毒。
我急忙給法醫室打電話,這次不是小鶯當班,但法醫跟我們都熟,急匆匆趕來檢查一番,還很肯定的下了結論,“有人給李二吃了大量的安眠藥。”
我一聽安眠藥,當場就想到了樂樂,倒不是說我對她有偏見,而是杜興剛給她買過一瓶安眠藥,她有作案的嫌疑。
我也不瞞著,把這想法說給杜興聽,尤其能把李二這麼容易弄死的,一定是能在警局方便出入的人。
杜興倒沒因為我說樂樂而生氣,他冷靜的想了想,回答說,“咱們別急著定論,這監控室都有錄影,咱們調出錄影看看,不就知道誰是兇手了麼?”
這法子也不錯,而且錄影機就在監控室外面放著,也方便我倆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