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千手沒在意,還搶過手電筒,蹲地上照起來。
我猜測著他是照什麼呢?也蹲在一旁留意他的表情。
劉千手對我擺手,指著地面說,“你瞧我幹什麼,看這裡才對,仔細看看,有什麼發現沒有?”
我順著光亮瞧了瞧,要不是他特意強調,我還真就沒發現。地上有鞋印,但都是殘缺的一部分,畢竟林子不是沙地,地表沒那麼軟。
我反應過來,心說這鞋印是新的,一定是醜漢父子留下來的。
我說,“頭兒,既然有線索,咱們別等了,趕緊追人吧。“
劉千手古怪的衝著我樂了,擺手說不急,還說我們很快就能追上這對父子。
我對他這話表示懷疑,沒有依據,他咋能這麼肯定?按現在流行的話說,難不成他是傳說中的預言帝麼?
劉千手沒給我瞎想的時間,又指著鞋印,“既然趕上了,我教你幾手,李峰,你先說說看,能從鞋印看出什麼來?”
其實說白了,這就是破鞋印子,什麼都看不出來,警局裡倒是有專門的痕跡專家,但我覺得,就算他們來到現場,面對這些如此模糊的鞋印,也該一愁不展才對。
我搖搖頭。
劉千手嘆口氣,說我要學的東西太多了,隨後詳細解說起來。
“地上一共有兩種不同的鞋印,先說這一組,這組鞋印該是中高檔旅遊鞋留下來的,嗯……類似於安迪這類的牌子,42到43碼之間,這人身高大體在一米七八左右,按照地表泥土的硬度及鞋印的壓力,估計這人體重很輕,在一百二十斤左右,他步間距較大,也很平穩,說明他體力很充沛,這該是陰公子留下的。”
“再說另外一組鞋印。右腳鞋印的壓力與磨損都比左腳的要嚴重,說明這人是個瘸子,看鞋印圖案,這是個老款運動鞋,回力牌的,而且你看這裡。”說到這劉千手還把手電筒對著前面照了照,“他走路有點拖沓,給人一種拖泥帶水磨著走的感覺,瘸子歸瘸子,一般走路也不會這樣,我沒猜錯的話,他身體很累,有些走不動了。”
我一合計可不是麼,劉千手的推斷合理,這對父子剛乾完重體力活,陰公子年輕力壯沒什麼,醜漢就不行了,肯定身子骨嚴重透支。
我心裡狂贊劉千手,心說原來他不是預言帝,而是地地道道的真相帝。
我這下有了底氣,“頭兒,鞋印我懂了,咱們快點追人吧,早一步追上咱們還能少遭罪。”
我倆即刻起身,甚至都加快了腳步,小跑起來。
我覺得憑我們這速度,用不了十分八分,保準能追到人,可我掐表算了下,足足二十分鐘過去了,我累的直喘氣,連那對父子的影子都沒見到。
我也沒之前那個底氣了,跟劉千手擺手說咱們歇一會。
我就是隨意一說,沒抱啥希望,畢竟劉千手做事很拼的,可他卻真停了下來。
我挺驚訝,心說難不成自己現在說話這麼好使這麼有力度了?
但劉千手挺怪,站的溜直,表情也有些猙獰。
我覺得有點不對勁,看他不說話,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我不是嚇唬自己,而是心裡止不住想到一個可能,這林子不是傳說鬧鬼麼,難不成他被鬼上了身?
劉千手有反應了,是被我晃得不耐煩,他說了句別鬧,還把手槍拿出來,瞪著眼四下看著。
這舉動太反常,我被他一連串的怪異一嚇唬,在他掏槍的一剎那,我退後一步舉起膠皮棍跟他對視著。
在心裡我暗暗罵娘,心說人家用槍我用棍子,這根本不是同一檔次上的,劉頭兒真要“瘋”了,保準沒我活路。
我故意咧嘴笑,試著言語上跟他交流,“頭兒,你看看我,我李峰。”
本來劉千手沒理會我的話,但架不住我又“瘋言瘋語”的來了幾句,他一擺手說,“你小子看看地面就明白了。”
我一聽這話,覺得劉千手沒瘋,又好奇向地上看。
這裡仍有鞋印,只是仔細辨認下我發現,少了一組,陰公子的鞋印沒了。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這林子裡只有這一條路,陰公子怎麼能走丟?
而且憑剛才劉千手教我那幾點東西,我又發現一個古怪,醜漢的鞋印,步間距大了,貌似走的很急。
兩者一聯絡,我有個想法,他們一定遇到了危險,陰公子不知道去哪了,甚至竟是離奇的消失了,醜漢則只顧著逃命。
自打進了這林子,野狗都沒遇到一個,而且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