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遠水救不了近火,能不能逃出去,還得看自己。
在我琢磨的期間,黑摩托還把車熄火了。我一看他那架勢,以為他要下車跟我肉搏呢。
不能說我不地道,都這時候了,還講啥規矩?他要跟我肉搏,我才懶著跟他較勁呢,我默默等待著,只要他下車往我這邊走,我就會突然開摩托撞他。
但他沒下車,等僵持了幾秒鐘,他把頭盔前的罩子往上一堆,露出真面目了。
我車燈沒關,看的一清二楚,他雖然是一臉鬍子,但那細皮嫩肉的面板,不是杜興還能有誰?
我沒想到會在此時跟他用這種方式見面,也別說我害怕啥的了,我立刻一臉驚喜,下了摩托往他那跑。
他倒是想的周全,做了個噓聲的手勢,還四下看了看。
這衚衕裡就我倆,這倒讓我方便跟他說說話。我湊過去壓低聲音問他,“這一陣你去哪了?”
杜興用一句說來話長,就把這問題給解釋了。他又問我,“這麼晚了,獨自出來幹什麼?”
我也沒瞞他,把何雪的事說給他聽。杜興聽得很仔細,聽完後卻突然嘿嘿冷笑,搖搖頭說,“李峰,你又糊塗了,我以前告訴過你,這何雪不是個好人。”
這話他確實說過,不過這都多久以前的事了,他當時也只是隨口提了一嘴,我真沒在心過。
杜興一摸兜,從裡面拿出一個信封來,遞給我說,“你別急著找她,先看看這個再說。”
我開啟信封,發現裡面全是照片,有七八張的樣子吧,我依次翻開。雖然現在光線昏暗,但我還是看到了裡面的人物。
我簡直不敢相信,這都是何雪和向麒玉的照片,看環境應該是蓮花賓館,尤其有一張,這倆人還抱在一起了。
這些照片一看就是偷拍的,我想了想,猜測的問,“大油,你是說何雪是向麒玉的人?她過來找我是有目的的?”
杜興點點頭,“我這幾天做了幾件事,其中之一就是調查何雪。這妞天生是個勢利眼,她突然回心轉意要找你,這絕不正常,向麒玉有錢有勢,把她收買了。今晚我要沒猜錯的話,向麒玉是打著下黑手的主意,你要去了,何雪保準死,你也會被人偷襲弄暈。最後變成是你下手殺何雪的假象,而你要不去呢,何雪就不會死,因為她還有被利用的價值。”
我信杜興的話,打心裡暗罵向麒玉陰險,更覺得何雪真是個傻女。人貪財可以理解,但也別跟白眼狼要錢吧。
我順帶著又問杜興,除了監視何雪,他還做了哪些事?
杜興又一掏兜,拿出另一個信封來。我發現他挺有幽默細胞的,合著現在跟我玩起變魔術來了。
我就用眼睛往他衣兜裡瞧了瞧,那意思還有多少信封沒拿出來呢,別吊我胃口了,一下全掏出來唄。
杜興笑了笑,告訴我,就這一個信封了。隨後他又特意舉著信封跟我說,“這裡面都是影印件,是向麒玉的罪證。一方面來自於元都會所,他跟一些人到底貪了多少錢,這裡面記得一目瞭然;另一方面,也有時宗潔的賬本,他死是死了,但在家裡留了這個,都是向麒玉早年做過哪些虧心事的記錄。”
雖然杜興輕描淡寫就把這信封的事交代完了,但我能想象的到,他得付出多少辛苦,才能弄到這兩個寶貝,尤其是時宗潔的賬本。時宗潔也不是傻子,不可能把賬本放在明面上,杜興要找起來,還不得挖地三尺啊?
前一陣杜興逃了,就是因為時宗潔被槍打死了。這裡面的貓膩早就被我分析出來了,是向麒玉故意誣陷我們。我本來還擔心杜興的安危呢,現在一看,我是多慮了。劉千手一定策劃了這一切,讓杜興成為我們的暗棋,藉著這機會,將計就計的把向麒玉的罪證收集到了。
杜興又跟我交代,這向麒玉的罪證,被弄了兩份出來。一份已經給省裡送去了,這幾天肯定會有人調查向麒玉。另一方面他想讓我把這一份罪證,悄悄送給警局的副局長,算是提醒他一下,今早提防向麒玉這個人。
我點頭應了下來。杜興顯得很輕鬆,說他的任務做完了,剩下的就是等著沉冤得雪了,說完他還想扭頭走人。
這我可不幹,我拽他問了一句,這一陣有啥事想聯絡他可怎麼辦?
杜興讓我直接找劉千手就好了,而且目前他連電話都不咋用了,為了保險起見,他跟劉千手是用烏鴉來溝通的。
一提到烏鴉,我想起來了。劉千手在晚間放了兩個烏鴉,一個肯定是給杜興的,那另外一個是給誰的呢?這讓我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