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喜歡酗酒打人。
母親呢?終是受不了父親的酒瘋和暴力,離家遠去了。
在母親離家遠去的那一天,我才九歲,但是我已經可以記得所有的事情了。
母親抱著我哭了很久很久,當她抬起頭來的時候,眼睛腫得像那漫山遍野的山核桃一樣。
最終,她還是沒有說服自己帶上我,獨自離開了。也可能是那邊那個叔叔不想讓她帶上我。
我站在寒冷的山道上,望著母親遠去的背影,沒有哭,也沒有去追。
彷彿已經習慣了痛苦一樣,九歲的我突然感覺到並沒有那麼疼痛了。
我只是在想:聽村子裡的老人們說,沒有父母的孩子可以去一個叫救助站,還是叫孤兒院什麼的地方。
反正就是沒人打我,還能給我吃飽飯,還不用住破泥屋子的地方。
回頭看了一眼整整生活了九年的村子,父親這個時候應該還沒有起床,他昨晚醉得太厲害了,幾乎把家裡最後剩下的那一點東西也都砸完了。
我面無表情(反正我感覺自己當時不會有什麼表情)地又回過頭看一看母親遠去的方向。
第一次下定了一個屬於自己的決心。
我要去那個可以吃飽飯、可以不用捱打、還可以住上不漏風不漏雨的屋子的地方。
就這麼決定了!
於是我邁開細得像竹竿一樣的雙腿,努力在鄉間小路上跑了起來。
一定要在父親醒來之前,跑的越遠越好。
事實上,最終我的計劃成功了,飢一頓飽一頓的日子對我來說不算什麼。
我就這樣一路乞討,走到了鎮子裡,我知道到鎮子裡的路,有一次母親偷偷地帶我去玩兒過,那是我最開心的一次了。
到了鎮子裡之後,我就開始尋找,不管是救助站也好,孤兒院也好,總會找到一個棲身之所的。
身上已經髒得不行了,散發著酸臭的味道,幸好是冬天,還不至於太過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