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阿堵’了,三樣禁忌工夫我都學全了。那可真是一樣好東西呀!會了它,你就可以完全控制住你喜歡的那個人了。阿姐,我對不住你,讓你一輩子也親近不了他了。那我也不要他好了,但我也絕不許別人碰他,不許他喜歡別人,要讓他一輩子是你的。’”
“她說完這句話,就頭也不回地走了。以後我才知道她是入了北氓派。北氓派中有一個我們素女門當年的棄徒、鬼姬。她當年在得不到人世的歡愛後所行悖逆才遭素女門之棄的。我其實知道,她們不是得不到人世的歡愛,是她們想要的是太和世上一般女子不一樣了。這一直是我和祖姑婆的秘密。那以後,我們就總也沒見你。如果,不是為了這個‘阿堵’,我想我現在也不會來看你的。”
韓鍔怔怔地聽著,慢慢憶起已在他記憶裡模糊下去的大姝與小殊的當年。他想起更多的是她們當年的樣子,心裡溫柔一起:對大姝,是溫柔的牽繫,對小殊,卻是一種別樣的痛。可這一念即起,卻覺胸中的鬱悶大是好了起來。——阿堵一盅,果然奇妙。他才明白,阿姝突然和自己講起這些,原來是為了即然她也解不了那小殊下的盅毒,只有用這方法來儘量消解了。盅為心魔,也只有從心化解。只要讓他不再想起方檸,多掛念起些從前,那盅毒也就為害不會如何之烈了。阿姝忽展顏一笑,似已對前塵舊事略無掛礙一般:“你這次塞外之行事做得很好呀,祖姑婆都在誇你呢。”
韓鍔尷尬一笑:“姝姐,你從長安來,應該知道不少朝中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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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姝微笑道:“朝中要西征了。徵調東南糧草的差事卻派了杜檬。”她看了韓鍔一眼。韓鍔一愕,然後,心中一涼——杜檬也就是方檸的兄長吧?對、就是他——當真家國家國,家即是國!自己與數千將士塞外搏命,不過成全了他一個肥缺吧。韓鍔怔了怔,苦苦道:“他們杜家這回可風光了?”
阿姝淡淡道:“詳情我也不知,只聽說東南膏腴數省的百姓就此苦了。洛陽韋杜二門,這些年門弟衰弱,所入者少,所出者多。但這下一來,似乎門庭重盛,歌舞成歡了。”韓鍔只覺心中一惡,口中一吐,阿姝連忙用痰盒接住,只見他吐出了一口淤血。——韓鍔只覺得心都灰了,他一向自珍自傲的與方檸那麼純柔的感情上,似乎瞬間就被這世事罩上了一層粘腥的說不出道不明的粘液。他閉目躺了一會,但說來也怪,他心內灰黯,情懷凝滯,那阿堵之毒暴發而起的肺腑傷勢似就此通暢了許多。
到了第二天,韓鍔已能下地。他一時對政務也不太關心。只覺,自己一切所為,枉稱孤勇、損傷人命,最後,也只不過是為了那些尸位素餐者以邀爵祿罷了。餘小計見他心情不好,倒時時陪著他。韓鍔常常和小計到居延城外飲酒,有一次醉了後,他抓著餘小計的手,半笑半皺著眉道:“小計,你說,女人是什麼呢?女人……倒底是什麼呢?”
第三章:遷轉三州防禦使
“小計,你幹什麼去了?”餘小計臉紅紅地沒有答話。韓鍔見他溜進門來後神色間就一片迷茫,若有所失的樣子,不由又追問了遍。餘小計這才聽清了似的,張口訥訥道:“我……進宮去了。居延王妃說是想見我,派了個侍者來,我就跟著進宮去了。”
韓鍔認真望向他臉上,心中奇道:樸厄緋怎麼會突然間想見小計?看到小計失神的神態,他忽聯想到了什麼,不由一笑道:“王妃很漂亮吧?”
餘小計點點頭:“嗯……”他的神態似乎還沉浸在驚見樸厄緋的情緒中。韓鍔不由一笑,長長拖了聲:“噢……”餘小計還有點呆呆的,半晌才覺得韓鍔的聲音怪怪的。及看清了韓鍔臉上的笑,回過神來,臉一紅,一拳擂到韓鍔後心上,叫道:“你‘噢’個什麼?”
韓鍔心道:小計也到了‘知慕少艾’的年紀了,只是樸厄緋的年紀卻大了些。他微微一笑:“我沒‘噢’什麼——倒是你,急個什麼?”餘小計更不好意思,恨恨地看了他一眼,又一爪捏到韓鍔身上,疼得他一咧嘴。要說起韓鍔技成以來,行走江湖,讓他挨這麼多打的也只有這個小計了。只覺小計這次卻是使了足勁兒,背心裡一派火辣,知道小計真要惱了。見餘小計就待說話,韓鍔看著他的臉,忽有些怔忡。接著一把抓過他,把他拖到自己身前,兩眼直盯到他的臉上,怔怔地直管看。
餘小計先惱後羞,急怒道:“看個什麼?”
韓鍔這半年多來,與小計重逢後,一直軍務繁忙,心裡事多,倒真的還從未把小計這麼認真打量過。一直以來除了覺得他身材猛地竄高外,也沒別的感覺。這時直直向他臉上盯去,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