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部分(2 / 4)

小說:洛陽女兒行 作者:賴賴

似乎輕輕鬆了口氣。但他笑著道:“你給鍔哥出了個大難題呀。現在這個長安,咱們想波瀾不驚的全身而退,只怕比想爭奪什麼還要不易。”他搖搖頭:“因為進,只有成與敗的兩個結局,那結局都是咱們自己的,自己選擇,自己承負,那還好說,頂多是個死。但退,我們已經來了,麻煩已經種下,成與敗卻是要留給別人擔負的。那一場動亂,你我怕也擔負不起。”

他們正說著,卻忽見連玉走來,只見他在韓鍔耳邊耳語了幾句,韓鍔的臉色就微變了。連玉說的是:前日御使臺已經有御使上書,參洛陽韋家不法之事;今日情況更惡,又有御使上書,參太子妃之父曹蓄厚諸多不法事。更有參這賣官貪贓之事,幹聯東宮太子,並有實據若干,一一詳列。

這事沒那麼簡單——僕射堂忍不住了,已經發動。接下來的幾天,韓鍔忙得更是腳不沾地。因為,朝中那參太子的摺子與諫書雪片般飛來,從各州各府到朝中諫官,御使臺,乃至三省六部,都有奏議。

陳希載已經發動了他屬下的文官系統,看來這一次打定主意要適機扳倒太子。而聖上的旨意也頗為嚴切,似極為動怒,已令詳查太子妃之父曹蓄厚被所有被諫官所參之事是否為實。

三天之內,旨意頻下,命逮捕曹蓄厚,查證其實;接著又命封其家產,拿其黨羽;後來甚至已聖諭嚴斥太子妃,令其幽居。讓韓鍔萬沒料到的是,這本屬大理寺的事,聖上居然下諭命他參同辦理。

這一下他等於已捲入漩渦的正中。韓鍔一時只覺風雲色變。——沒想,這日晚間,肖珏突然深夜來見韓鍔,從懷中掏出了一卷密旨。

韓鍔看罷,沉吟不語。聖旨大意是說:近日聖聞,當日餘皇后產子時曾遭陷害,幸邀天之幸,並未身死。命韓卿著意訪查其下落,又聞餘皇后死前曾留有血書一紙,望韓卿詳查云云。

韓鍔心頭細想之下:難道,當日餘家滅門,為的就是這紙血書?那當日紫宸所想要的,洛陽王也想要的,甚到曾與方檸引起爭奪的,還有於自望為其身死的,最後為杜方檸在利與君手中搶走的,是不是就是這卷血書?

——那血書內容會幹聯什麼?韓鍔想起皇上身邊的那個內侍,也想起餘婕與樸厄緋傾力所圖之事,難道——那血書的內容,就是可以證明小計真的是皇子?

十八章:金華歸架冷龍鱗

一架荼蘼架下,杜方檸倚藤而坐。

當日是誰說過“開到荼蘼花事了”的?那架荼蘼枝葉扶疏——這花開時,也當真絢爛。可那絢爛也似平庸的,真的有那麼一點“了局”的意思。

但杜方檸不信,那些花信花期,不過總被一些庸人強比人事罷了。不過近日,東宮真的亂了。有秘旨下來,嚴禁東宮門下近日隨意走動。——杜方檸現在所處,是她杜家在永興坊內的一處小宅子。這宅院幽深,一向為杜方檸所喜,她來長安時,就常住在這裡。這是她一個人的地方,甚或當初,與韓鍔並稱“樂遊雙侶”時,在那個外人還不知“索女”方檸就是她韋門杜氏時,她有時常生髮綺懷:想的是如果有一朝與韓鍔真的兩情相悅,她首選的與之相伴的地方就是這一處有荼蘼花架的宅子了。

不過——那也已成過去。時間過得可真快,一切都在翻覆變幻中。她好笑地想到,連自己一向智計多出的三叔杜香山也開始愁眉不展了。而連那一向自負得不得了,眼高於頂的商山四皓四個老頭似也已經開始面色晦暗。但杜方檸依舊不信。她輕輕翻出自己的手掌來看,上面細細地生著繭子,那是她苦習技擊術時留下的,她一向認真的將之修剪——他們、都算不上男人!杜方檸的眼裡有著一絲冷睨。東宮門下,最近被僕射堂看得夠緊了。但,她只是一個女子,還沒有誰把她認真在意。曹蓄厚一案,已鬧得東宮焦頭爛額,他們只顧著處理眼前的危局——真正碰到大難時,他們只知揚湯止沸,而從沒想過斧底抽薪吧?枉他們或金紫加身,或身負絕技,原來也只不過是些庸人!只要朝廷風向一變,現在都已噤如寒蟬。有的只圖僥倖,有的卻欲逞愚勇。他們一向佈置得也還算周密,如果沒有韓鍔。沒有那現在鎮住長安與洛陽的王橫海與古超卓兩部,沒有宮禁掌控禁軍的肖珏,也沒有轄制長安城內平安的烏鎮海,他們與僕射堂也未嘗不可一搏,奪宮之變也未嘗不可一試。可笑他們現在還把希望寄託在王橫海身上。杜方檸心中忽有些驕傲地想:誰說韓鍔不過是一介勇夫,不懂權謀之術的?她杜方檸早就知道不是!

地上映出一個修長的影子,杜方檸眼睫一垂,象清晝下的屋簷,遮住了日光,也遮住了眼中所有的秘密。只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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