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真的是這樣嗎?”周涵依然半信半疑。
“當然是真的,爸爸什麼時候騙過你?”養父佯裝生氣。
的確,爸爸從來沒有騙過自己。去年冬天他說想要一個新書包,爸爸知道後,就對他說,“過年一定買給你。”
當時家裡非常非常窮,五六個孩子吃飯讀書已經很吃力,爸爸的身體也不好,每天出門都撿不到多少垃圾。周涵對新書包根本就沒有抱多少希望。
可到了過年時,爸爸真的拿出一個新書包送給自己了。
爸爸永遠不會騙自己。
想到這裡,周涵這才破涕為笑:“原來我是特別的呀。”
可是,訊息卻因此傳了開來。
從那以後,周涵走到哪裡,都有人對他指指點點,碎言碎語,看他的眼神像看怪物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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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大家都這樣看我?為什麼?我明明不是怪物呀。”
他的吶喊並沒有人聽見。
在這樣的眼光中,周涵漸漸長大了,在學到很多知識後,才瞭解養父的用心良苦。
這不是個禮物,只是他的身體比一般人特殊罷了。
周涵竭力調整心態,讓自己不那麼自卑,儘量顯得和別人沒什麼兩樣。可他還是沒有辦法和別人過度親密,沒辦法在大浴室和同學們一起洗澡,沒辦法當眾換衣,沒辦法上游泳課。
所有男孩子能做的事,他都不能做。
他能做的,只是將衣服裹的嚴嚴實實,坐在教室的角落裡發瘋一樣學習。
十六歲時,養父病死了,家裡的重擔一下子落在年紀最大的他身上。
為了養活弟弟妹妹們,周涵綴了學,早早步入社會,開始了打工生活。
每天,他要打五六份工,每天都要接觸各種各樣的人。雖然日子過的很辛苦,很累,可每天下班回家看見弟弟妹妹們的笑臉,他就覺得很滿足了。
十六歲的周涵已經是個顛倒眾生的美少年了,含情的鳳眼,瓜子臉,白雪肌膚,纖細的身段,教每個見過他的人都心生愛慕與憐惜。
也正是因為這份美色,給他招來了可怕的禍災。
那天,周涵在俱樂部做兼職服務生,和往常一樣,送酒,打掃,忙的滿頭大汗。
“周涵,三樓08號包間,兩瓶XO”經理在辦公室叫道。
“好的,馬上就去。”
周涵擦擦臉上的汗水,擼起袖子,端著酒走上三樓,慢慢推開了8號包間的門。
當時的他,並不知道自己推開的是地獄之門。
包間裡沒開燈,光線很暗。
沙發上坐著六個男人,氣質很硬朗的男人。
他們沒有像一般客人那樣唱歌喝酒聊天,而是坐在那裡安靜的吃著食物,靜默的怪異。
周涵禮節性對他們點了點頭,把酒擺在桌子上:“幾位先生,這是你們點的酒。”他把單子拿出來,“麻煩籤一下酒水單。”
幾個男人還是埋頭用餐 ,沒有一個人理會他。
俱樂部有規定,客人點酒是要籤酒水單做記錄的,因此周涵不得不硬著頭皮又提醒了一次:“先生們,請籤一下酒水單好嗎?”
話落音,坐在最前頭的那個人終於停住手中的進食動作,抬起了頭。
終於有人聽見他說話了,周涵不禁鬆了口氣,忙把酒水單遞過去,讓他簽字。
那男人接過酒水單,瞄了幾眼,拿起筆準備填。
“是在這裡填嗎?”他問,聲音很低沈,也很疲憊。
“是的,就是這裡。”
怕他看不清楚,周涵體貼的把沙發邊的一粒小橙燈擰開。
柔和的燈光頓時傾灑一室。
視線也舒適了不少。
男人龍飛鳳舞的填下自己的名字後,把酒水單還給周涵。交還的時候,順便看了一眼這細心的服務生。
只一眼,他就呆掉了。
周涵被他看的不自在,摸摸自己的臉,靦腆的問:“請問,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不,沒有。”男人立刻回過神來,把酒水單還給他,想了想,又說,“你在這裡打長期工的?”
“不是,我只做兼職。”周涵笑著說。
“知道了。”男人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又看看他掛在胸前的工牌號,然後敲了敲桌子。
那幾人聞聲,立刻停下動作,齊刷刷抬頭。
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