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堯放下手套,“毒性這麼強,也敢外送?”
秀言只回看了莊堯一眼,笑了笑,什麼都沒說。哦,他忘了,秀言的醫術很高,自然是要做過無毒處理才會送人的。
千垠走後,嫵禧宮裡又來了幾位,許是聽聞了莊堯派人來過嫵禧宮也來湊湊熱鬧。
“我等聽聞七皇子給大人賠禮致歉了,本是想看看七皇子的,不過我們是晚了一步啊。”說話的人是五皇子和六皇女的父親瑜妃。如今玄靈王朝後宮之中只有兩位貴妃,女帝的意思是袁、梅兩人協理後宮之事,而袁貴妃潛心向佛,倒是梅貴妃獨掌鳳印,手握大權。
梅舒安排了人上茶,“你哪隻耳朵聽說七皇子上本妃這裡來了?”瑜妃等人被梅舒這樣直接的語氣弄得愣了神。梅舒不以為意,“你們來的也巧,碧兒,將七皇子派人送來的甜品取來給眾位大人們品嚐。”
瑜妃不悅,冷下臉來一言不發。
十皇子的父親林妃來打圓場:“大人此舉可是借花獻佛了,也不怕七皇子生氣責怪嗎?”
梅舒正拿了一塊杏仁餅給玄桑,“難道,你還想本妃親手做給你吃不成?本來這些點心是玄翎送給小兒的,本妃是看在你們不辭辛苦地趕到嫵禧宮來才願意給你們吃,林妃不想吃就不要吃。”梅舒的嘴巴一向毒辣,今日更是不留情面。
“好好吃,爹爹。給爹爹吃。”玄桑幾口就吃掉那塊半個手掌大的軟杏仁餅,鼓著嘴巴,樂呵呵地說。
梅舒臉上帶著寵溺的笑,“好,桑桑乖。拿去給你姐姐嚐嚐。”
林妃也心有不愉,腹誹梅貴妃也太過分了!
梅舒是今日憋得一肚子氣,恰巧碰上撞槍口的,這火再不發,那多不合適啊!
三皇女父親應妃笑了一笑,很是囂張地說:“大人這倍受滋潤的身份,怎麼也跟我等置氣?這不太合適吧?”
“難得應妃看的清楚。”梅舒諷刺他,還點點頭。
何妃一挑眉,心想:來了。
只見應妃眼神犀利地朝著梅舒殺過去,“看的清楚不如心裡清楚,比不得貴妃揣著明白裝糊塗!”
瑜妃、林妃相互看看,都無比習慣他二人的相處模式,爭來奪去,不都是為了那麼一個女人?
梅舒神色輕鬆,眼神卻是森冷,“哦?應妃也給本宮解釋解釋,什麼是明白,什麼是糊塗。”
“貴妃堂堂正正給了七皇子幾板子的事兒,宮中誰人不知?七殿下今日這是來送禮還是下馬威,你心裡門清兒!今天你拿林妃撒氣,明天你拿我應翔開刀,後天誰又要遭殃?分明是你想扮豬吃老虎!”
“放肆!”梅舒摔了茶盞,聲響很大,屋裡伺候的宮人都跪了。
“本宮欲拿你開刀,何須等到明天?”梅舒環視一週,“應妃以下犯上,禁足一個月,閉門思過。”
玄綺吃光了玄桑的點心,打算給玄桑再拿點兒,走到側殿就聽見梅舒在訓人,轉身就跑回來了。“桑桑啊,姐姐還有事,讓碧兒給你拿去。姐姐辦完事情再來陪你玩兒!”玄綺將托盤塞給玄桑就跑了,玄桑還沒來得及答應她呢。
出了嫵禧宮,玄綺還煞有介事地回頭看了幾眼,又豎起耳朵,只聽院內一聲脆響,“玄桑這笨蛋!”玄綺就知道他拿不好。
“爹爹……”玄桑趴在地上,委屈得快要哭了。
梅舒快步走過去,將玄桑抱了起來,緊張地問道:“怎麼回事兒?快起來,桑桑。你姐姐呢?怎麼不在!”
玄桑推了梅舒一把,眼圈紅了起來“疼……”
“哪兒疼?桑桑乖,給爹爹看看。”梅舒在玄桑身上檢查起來,“碰著膝蓋了是不是?來,跟爹爹回房,爹爹給你揉揉。不哭,桑桑不哭,乖。”
梅舒抱著玄桑朝他的房間走去,才邁了兩步就看見了地上被玄桑不小心摔碎的玉碟。他無奈的搖搖頭,這孩子,只要手裡拿了東西是絕對不會看路的。
走出嫵禧宮後,何妃跟著應妃走了一路,快到應翔的禎福宮時,才開口。卻是先嘆了口氣,何璉說:“你這是何必呢?”
“紅顏未老,寶刀豈可先藏?”
何璉聽了卻是不解,也沒問,“我指林妃。”
應翔大方一笑,“江湖義氣,路有不平,拔刀相助。”
何璉看得愣了,很多年過來,這人還是當年風骨。“你這把刀,……我看,是兩肋插刀的刀。”
應翔側目看他,“何妃客氣。”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何璉當了許久的旁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