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一小捧黃色柳葉桃。每次問他,他卻笑而不答,一副“你奈我何”的樣子。
玼安哥哥臨盆前來這裡的最後一次,當時,他說,“舒兒,你要等。”
他總是這樣令人琢磨不透,因為知道他不會說為什麼所以沒有問出口的話,竟……竟已成遺憾。
“你要我等什麼?等什麼呢?”
梅舒耳邊又響起女帝說過的一句話:“桑桑還有你這個爹爹,還有玄綺這個姐姐,他害怕了可以哭,有爹爹安慰,可是玄翎沒有。”
梅舒抬手關上了窗,轉身靠在牆邊,低著頭,呢喃著:我等得起嗎……
女帝是從端華宮的正門出去的,並不是直接出的宮門,而是在端華宮裡兜轉了一圈。電閃雷鳴都已經褪去了,唯餘這場大雨,西南百姓……受苦了。
木丹又開,斯人何在?
女帝本以為要讓莊堯與她母子相認得下一番功夫,沒想到這麼簡單他就開口叫自己“母親”了。女帝命千垠取下一盞木丹花燈,準備拿回宮去。她不由感謝起這場雷雨,也不由感謝起希希來。
莊堯見希希的牛奶已經喝了一半,就換了秀言剛送來的安神湯,一勺一勺地喂著希希。等希希喝過半碗,他又換了蜂蜜水來喂。看來秀言在安神湯裡下了功夫,希希已經迷糊得睜不開雙眼了。“希希,躺下睡吧,乖,別怕。”
莊堯又開始懷念,當年家裡為了不讓莊筱再受雷雨的驚嚇,下了重金為他準備了一間隔音效果極其良好的房間。不說這裡鳥不生蛋,可也連個電燈都沒有。熬個夜,第二天起來眼睛不說生疼,也是紅的快要流血的樣子。如果希希也有那個房間,他還會害怕嗎?
莊堯將碎冰塊用軟帕包裹起來,小心地敷在希希的眼睛上,他可不想看見希希腫著眼睛。紅蘋果的味道可以安眠,他俯下身,在希希的額頭上輕吻了一下,“好夢。”
莊堯留在希希的房間,就睡在他旁邊。希希的睡相不太標準,本來是仰躺著的,不一會兒就翻過來側躺著。他蜷著雙腿,右手環在腰上,左手揪著枕頭一角,頭卻只枕了那軟枕的三分之一。莊堯微笑著搖搖頭,已經四年多了,希希還是這麼缺乏安全感。
當莊堯一早醒來看到希希仍是這個姿勢的時候,他還是心疼了。
前些日子理不清楚的感情,必須拿出來重新翻查。
會擔心他這很正常,但端華宮裡有這麼多人,為什麼要冒著雨、不顧傷痛地趕回來安慰他。只是,他還是阿筱的替身嗎?那,我也喜歡希希嗎?
難道上天垂憐,有意給他一個機會留在這裡告白?對誰?對希希?
不要。他只是替身,只是替身。
我會為了救一個替身無辜挨一頓打?我害的是相思,不是神經病啊!
難道我愛上希希了?
這個念頭令莊堯震驚了,他飛快地起床,回到了樂仁閣。
“你……”突然站立在眼前的子越嚇了莊堯一跳,“子越,你功夫又長進了啊!”
“殿下,事情都辦妥了。”子越抱拳,面不改色地向莊堯報告。
“辛苦你了。子越,以後若是女帝再要罰你,你就將我搬出來,別再委屈自己。知道嗎?”莊堯囑咐子越。雖說他已經想到女帝罰子越吞下“結草”是告誡,也是對秀言醫術的一次考驗。結草攜環,解毒之後就成了補藥,女帝到底想怎麼樣?反正,莊堯這樣叮囑子越,不僅是出於為他的健康考慮,也是擔心子越日後因此無法完成他交代的任務。
“是。”
“幫我找千垠過來,我有事交代她去辦。”
作者有話要說:
☆、正所謂一失足成千古恨
“爹爹準備這麼隆重,是要去哪裡?”玄綺一早進宮來向梅舒問安,“我長這麼大,可還沒見過幾次您能打扮地這樣正式。”
梅舒遞給玄綺一塊糕點,“你起這麼早不是來蹭飯的嗎?問這些有的沒的作甚?”梅舒放下手中茶盞,斜眼看了看玄桑,“桑桑,不準挑食,把蔬菜吃掉。”
玄桑吐了吐舌,“桑桑不想吃胡蘿蔔。”
玄綺在一旁幸災樂禍,“桑桑聽話,胡蘿蔔可好吃了!”兩姐弟都挑食,現在梅舒想監督玄綺也是鞭長莫及了。
梅舒卻笑了,笑得很陰險。玄綺看了之後,趕緊起身,就聽梅舒更加陰險的說:“綺兒看來是終於愛吃胡蘿蔔了,桑桑,把胡蘿蔔都挑出來給你姐姐吃。”
玄綺的臉抽搐了幾下,“爹……爹爹,我這不是勸桑桑呢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