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高登告訴他們的事情,用“牽扯甚廣”這個詞來來形容還有“保守”了,這哪裡是牽扯甚廣,這件事簡直能晃動半個朝堂。
煙籠小築裡發現了三句男屍,這不代表裡面只招待三個人。
根據那三具屍體的身份地位,按照老祖宗留下的“物以類聚”的箴言,煙籠小築來往的客人是什麼地位身份,杜揚嵐心裡很有數。
要不說,這件事後面牽扯的或許小半個朝堂。
“揚嵐,這件事牽扯甚廣,你可要想清楚了。”蔣薰面容嚴肅,又補充道,“你身份特殊……最好不要摻和進這件事來。”
杜揚嵐道:“蔣薰哥哥你放心,你說的,我心裡都清楚。”
礙於母親的身份,她確實需要很低調,不引起任何人注意。
“這件事交給我吧。”蔣薰說道。
杜揚嵐搖搖頭:“這件事,你出面也不好,畢竟,你代表的是我們相府。”
她們剛才從高登嘴裡得知的訊息,絕對不能從蔣薰這邊洩出去,雖然說懲治惡人,她們絕不會手軟,但是惡人得到了懲戒之後,其同黨或者親屬必然會記恨,到時候,那無疑會給相府招來仇恨。
“小姐!”這時候南轍出來了,小傢伙忿忿不平,“那我們就這麼算了?”
“當然不是。”杜揚嵐道,“這件事,當然不能就這麼算了!做是一定要做的!關鍵是……我們怎麼樣才能走做得不露痕跡,不牽扯到相府……”
“那我們把裡面的人渣交給大理寺不糾結了?!”南轍說道,“讓大理寺去查!”
“我也想過這點,只不過,人交出去,我們可就被動了。”杜揚嵐說。
“被動?”
“因為,我摸不透大理寺卿的態度。”杜揚嵐直接說道。
“大理寺卿?”南轍腦袋一歪。
杜揚嵐頷首,說道:“或許是我想太多,也或許只是巧合……林夫人去大理寺搶屍體那天,我一直納罕,為什麼大理寺的人手正巧被大理寺卿跟齊少卿帶走了?”
南轍望著自家小姐聽她繼續說下去,
杜揚嵐道:“我後來,問了好幾個在大理寺當差的老衙差,問他們,以前大理寺有沒有出現過這種少卿跟大理寺卿一起把大部分人手帶出去的情況,你們猜他們怎麼說?”
南轍全神貫注,順著杜揚嵐的話連忙問:“怎麼說!?”
“沒有。”杜揚嵐搖搖頭,“大理寺雖然出現過大部分人手出去查案的狀況,但是那時候,長官會留在府衙鎮守,這種大理寺卿跟少卿一起帶人離開的情況,從來沒出過。”
話音落下,院中一片死寂。
小南轍開口道:“所以,你懷疑,這件事……大理寺卿劉大人也參與其中?”
杜揚嵐聳聳肩:“我只是提出了自己的懷疑,至於是不是真的,就需要花時間去查證了。”
“那現在怎麼辦?”問題又給繞了回來,南轍看了看屋門口,皺著眉,說道,“現在一定有人開始找這個人渣了吧?我們就一直關著他嗎?”
杜揚嵐張口道:“先把人扔進蔣伯的暗道裡,不讓他死了,反正他們也找不著……”
說著,說著,杜揚嵐微微一頓,靈光一閃:“對啊!”
“對?”南轍不解,“對什麼?!”
“我們就用高登撕開一個口子啊!”
“啊?”南轍被她家小姐弄得一頭霧水。
杜揚嵐眨眼一笑:“投石問路。”
南轍繼續眨巴著一雙單純清澈大眼,等著答疑解惑。
蔣薰問:“你想用高登這顆石子,問誰的路?”
“大理寺卿的啊。”杜揚嵐道。
………………
大理寺卿此時就在大理寺。
大理寺卿劉大人,名叫劉培,也有人在背後暗搓搓叫他“劉肥”,只因劉大人那堪比八月份的大肚子著實扎眼。他個兒不高,但是肚子很大,走起路來一搖三晃的,讓人忍不住多瞅兩眼。
如今大理寺的眾人被劉大人喊到了自己的辦公處。
從少卿,到寺丞、寺正……依次排開。
劉培坐在最上頭,看著一眾手下官員,先是皺眉抿嘴了一會兒,氣氛差不多嚴肅緊繃起來的時候,他終於開了口。
“我知道大家最近都忙!”劉培道,“不過,既然案子來了!我們就要盡心盡責地查!查個水落石出,才能上對得起天子,下對得起黎明……”
顧封靈就坐在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