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跟你說了，這件案子牽扯甚廣……”杜揚嵐按了按眉心，說，“到時候，兇手懲戒了，可你也要遭人記恨了。”
“我不在乎。”顧封靈說。
杜揚嵐：“想好了？”
顧封靈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這是我的職責。若是因為擔心被人報復，而畏首畏尾，便也對不起我將軍府。”
杜揚嵐聞言，定定望著他，顧封靈回視，目光不閃不躲。
“好吧……”杜揚嵐長長嘆了口氣：“既然你想好了，我沒什麼好說的了。”
顧封靈道：“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杜揚嵐道：“我會幫你的。”
顧封靈重重點了點頭：“多謝，不過……記得把握分寸。”
杜揚嵐一歪頭，小顧將軍難道再說她私自綁架高登的事？怨她做的莽撞了？
顧封靈見杜揚嵐的神色，解釋說道：“楊嵐，你不是大理寺的人，這件案子也不是你的責任，你能出手幫我，我已經很開心了，如你所說，案子牽扯甚廣，你不要被牽扯進去才好。”
杜揚嵐道：“我知道，我有分寸。”
“那就好。”顧封靈道，“那我走了。”
杜揚嵐也跟著顧封靈走出了辦公處，說道，“我這裡要是有了新線索，會通知你的。”
“恩。”
兩人分開，杜揚嵐從大理寺出來，南轍正在等他。
“小姐。”小南轍問，“我們接下來去哪裡？”
“我自己回去。”杜揚嵐道。
“那我呢？”南轍指著自己的鼻子。
“你留在這裡，等到大理寺卿劉培出來之後，跟著他，看他去哪裡。”
“跟蹤人啊？”南轍一拍小胸脯，說道，“小姐放心，我保證把他跟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杜揚嵐聞言，忍俊不禁，揉了揉南轍的腦袋。
就在杜揚嵐轉身要離開的時候，忽然又停住了腳步。
目光看向大理寺門口，只見三四個人騎著馬，在大理寺門口停住了。
那些人穿著一身黑衣，布料一看就不菲，衣服的袖口處繡著金紋，這幾個人下馬走進大理寺，南轍注意到他們的身後圖案，是一隻沖天而飛的鶴。
“小姐，這就是鶴唳衛吧？”小傢伙問道。
杜揚嵐點了點頭，她在皇宮的時候見過這些人，人數不多，但是神出鬼沒，是皇上直屬的護衛，更像是影衛。
“他們來大理寺做什麼？”南轍又問。
“可能是案子驚動了上面吧。”杜揚嵐說著，看向南轍，道，“一會兒，你跟蹤劉培的時候，要是他身邊有鶴唳衛跟著，你就不要跟蹤了。”
“為什麼？”
“鶴唳衛的功夫不簡單，我擔心你被發現。”
“不會的……”
“小心駛得萬年船。”杜揚嵐道，“聽話。”
南轍嘟了下嘴，小傢伙有些不服氣，似乎再說，自己不會被鶴唳衛發現的。
“轍轍。”杜揚嵐看他，又道，“聽話。”
“我知道了。”南轍說，“小姐，你先走吧。”
杜揚嵐揉了揉南轍的腦袋，轉身走了。
目送走了杜揚嵐，南轍就等在大理寺門口，等了不知多久，終於看到了劉培出來了。
劉培的身後還跟著兩個鶴唳衛。
南轍眉梢一揚。
杜揚嵐的話被他丟到了腦後。
對於自己的跟蹤技術，南轍很有自信，他還從來沒有失手過。
劉培跟著那兩個鶴唳衛一起上了一輛馬車，南轍也攥緊了韁繩，等劉培的馬車遠去轉彎之後，他跟了上去。
要是一輛馬車一直跟在另一輛馬車後面，一定會引起注意，於是，南轍在跟了一段距離之後，將馬車放在路邊，改用輕功跟蹤。
劉培的目的地並不是很遠，就是禮部尚書的府上。
南轍藏在街角，眼看劉培笨拙地在尚書府下了車，禮部尚書本人親自來迎接這個大理寺卿……跟在他身後的鶴唳衛也走了下來……
怎麼只有一個？
南轍眉心一皺，跟著劉培的明明有兩個鶴唳衛，怎麼現在就一個了？！
就在小傢伙分神地時候，猛地一下汗毛倒豎！幾乎是處於本能！猛地避開了！
正好也避開了那柄本來要架在他脖頸上的刀！
那個消失的鶴唳衛就站在南轍身後三四步遠的地方，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