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的威脅,對司馬炎而言非常地重要。
可西線戰事正處於膠著之時,東吳的陸抗卻在背後狠狠地捅了司馬炎一刀,弋陽的失守,讓司馬炎完全是措手不及。
不是說吳人意圖進攻壽春和襄陽嗎,敢情這是陸抗的疑兵之計,陸抗的真正目標,竟然是誰都未曾料想到的弋陽郡。
弋陽郡在淮水之南,有崇山峻嶺與吳國相隔,正因為前面是一片的高山險地,晉人才對弋陽的防守並不怎麼看重,誰都知道吳人的水軍厲害,他們打仗,都是圍繞著水軍來進行,所以吳軍的攻防,大多都離不開大河大川,鬼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學了蜀人的招數,穿越崇山峻嶺,完成了對弋陽的偷襲。
要知道穿過幾百里茫茫的大別山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就算是擅長山地作戰的蜀軍也必須要考慮後後勤補給在內的諸多問題,從弋陽那邊傳來的訊息,陸抗可是帶著十萬大軍穿過大別山的,十萬大軍又如何能做到神不知鬼不曉,這無疑是一件讓人匪夷所思之事。(未完待續。)
第677章 天下之襠
但不管陸抗使用的是何種手段,總之弋陽是失守了。弋陽的失守,不僅切斷了荊州和淮南之間的聯絡,更為重要的是,跨過淮河,就是豫州的汝南郡,弋陽失守直接威脅到了晉國的腹地豫州的安全,對都城洛陽也形成了潛在的威脅,讓司馬炎頓有一種芒刺在背的感覺。
或許弋陽從來就是不是晉國南線防禦體系的核心,但弋陽的失守,卻在晉國朝中形成八級地震一般的震動。
如果將晉國的疆域劃分為幾個部分,那麼幽州為頭,並冀為肩,青兗為左臂,雍涼為右臂,洛陽為心,豫州為腹,而徐揚和荊州,則成為巨人的左腿和右腿,以此而喻,弋陽無疑為天下之襠。
關隴的失守,已讓晉國如失一臂,這樣的切膚之痛,讓司馬炎枕蓆難安。如今被陸抗照著褲襠狠狠地踢上了一腳,那酸爽的感覺讓司馬炎更是五味雜陳。
在晉國遼闊的疆土中,弋陽郡不過是一塊彈丸之地,但佔領了弋陽的吳軍,卻如同是一根肉中刺,雖然不致命,但卻讓人感到很不舒服。
弋陽不大,從來也沒有成為了一個戰略要點,魏晉一直以來都把東面的壽春和西面的襄陽做為和吳國對抗的要塞,但丟掉弋陽之後才發現,弋陽的地理位置相當的緊要,吳軍佔據弋陽之後,向東可以攻取壽春,向西可以略地襄陽,向北則可進入汝南,進而威脅洛陽,吳軍得了弋陽,前據淮水,後倚大別山,進可攻退可守,遊刃有餘。
弋陽對於吳國而言,很輕,但對晉國而言卻是很重,司馬炎不得不慎重對待,立刻召叢集臣來商議此事。
賈充道:“陛下,弋陽雖小,卻是要害所在,切不可等閒視之,須趁陸抗立足未穩之時,派兵攻伐,奪回弋陽,方為上策。”
司馬炎點頭道:“朕也正有此意,不過現在重兵在西,不知何人能驅逐陸抗?”
賈充道:“弋陽位於襄陽壽春之間,陛下何不派石苞與扶風王各自領兵,東西合擊,圍剿陸抗?”
陸抗佔領弋陽,雖然有分斷荊州與淮南之意,但反過來看,他不也正深陷於荊州和淮南的包圍之中麼,賈充的建議便是動用荊州司馬亮和淮南石苞的軍隊,兩路人馬東西包抄,收復弋陽自不是難事。
不過太傅鄭衝卻有不同意見:“吳人數寇南疆,所圖者第一為淮南,第二為荊襄,蓋未聞有對弋陽用兵者,臣以為陸抗此次也不過是聲東擊西,意圖調動壽春和襄陽之兵,趁二城空虛之時,再乘機奪之,所有陛下千萬不能上當,襄陽壽春二地之兵,萬不可輕動,陛下可另遣大將,帶兵征討。”
鄭衝如此一說,司馬炎倒是有幾分猶豫了,的確從幾十年來魏吳的交戰史上,從來沒有將戰火蔓延到弋陽這一說,雙方爭奪的核心,一直以來都是集中在淮南和荊州二地,尤其是淮南,幾十年來爆發過好幾次的大戰,可以說吳人為了奪取淮南是費盡了心機。
此次陸抗捨本求末,攻撥了弋陽,雖然是趁虛而入,但似乎有脫離主戰場的嫌疑,司馬炎也很是懷疑陸抗攻取弋陽的真實意圖,正如鄭衝所言,陸抗很可能是聲東擊西,想引蛇出洞,如果司馬炎真的調動荊州和淮南的兵馬,豈不正中了陸抗的下懷?
司馬炎沉吟道:“襄陽和壽春的兵馬未可輕動,但弋陽卻也不可不理,不知派何人為將,來收復弋陽?”
諸臣面面相覷,現在晉國的得力干將,莫過於羊祜、杜預、鍾會等人,不過羊祜和杜預都帶兵出征關中,鍾會尚遠在蜀地,洛陽城中,竟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