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長公主。”楊得意向她請安,起身後這才說道,“奴才奉皇上意思給長門宮送一些今年的葡萄乾兒。” “噢?”平陽長公主的眼中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光,但很快又掩飾過去。她笑道,“也好。本宮也打算去看看阿嬌表妹,襄兒也有幾年沒見他表姨了。一家人,想必不妨事。就一塊去見見吧。” 楊得意有些訝異,但沒有表現出來。躬身應道,“是。” “娘,”曹襄不滿的喚了一聲。他對這位前皇后還有些印象,是個很美麗的女子,驕傲的像一隻鳳凰。小時候,孃親和前皇后交情還算不錯的時候,那個驕傲的女子對他也還算疼寵。自從衛皇后在宮中得寵之後,孃親就和那個女子交惡了,他也就很少見到這位前皇后了。就算是現在,他們與她,見面總是尷尬,避開尚且來不及,何必撞上去呢? 楊得意垂下眸來,心中計量平陽長公主對長門宮那位的態度。雖然平陽長公主嘴上阿嬌表妹叫的親切,而她們也的確是嫡嫡親的表姐妹的關係。但陳阿嬌畢竟曾是皇后,就算陳娘娘後位被廢,到底也還是皇上的妃子。而如今的皇后衛子夫,眾所皆知,是從平陽侯府出去的。作為皇上嫡親的姐姐,卻只喚陳娘娘作表妹,箇中意味,頗耐追尋。 長門宮位於未央宮的西北,實際上已經靠近宮城外圍,人際稀少。楊得意到達長門宮時,卻意外聽見偏殿內傳來男女笑鬧聲。 這也是回來的陳娘娘的一個奇怪的地方,放著好好的正殿不住,偏偏選了一間小了很多的偏殿住下。後來進來的飛月長公主卻見怪不怪,彷彿這是理所當然一樣。甚至也選了娘娘寢殿隔壁的偏殿住下。 但是她們經常廝混的卻不是寢殿,而是書房。甚至在無數個夜裡打鬧寫著東西到將近天明,然後共同窩在書房中的超大床榻上睡去。 長門宮書房內那張床榻,甚至比兩位主子寢殿的床榻還要寬大柔軟。 “哈哈,哈哈,阿嬌,你不要追過來了。” 飛月長公主和陳娘娘一前一後追打著出了殿門,沒有半點她們身份該有的儀態。卻在看見他們的剎那,安靜下來,恢復成一派淑女做派,無懈可擊。 “楊公公,你怎麼來了?”陳娘娘溫婉笑道,依稀還有很久以前,在椒房殿的時候,笑的燦爛的影子。“喲,還有平陽姐姐和襄兒,真是難得,請進吧。” “咳,”楊得意故意咳道,“陳娘娘,奴才奉皇上意思,送點葡萄乾兒給幾位主子嚐嚐。” “哇。”悅寧公主撲過來,“葡萄乾兒,我要吃。”她微笑著抓了幾顆塞進嘴裡,仰首向孃親笑道,“孃親,這東西我去年在宮裡吃過,很好吃的,你嚐嚐。嗯,”她仔細回味了一下,道,“比去年的更甜了些。” “那是。”楊得意微笑稟道,“今年的葡萄長的比去年好。”他這才看清,小小的長門偏殿裡有不少人,長信侯柳裔,冠軍侯霍去病,中郎官司馬相如和他的夫人卓文君,還有蕭方以及遊俠郭解,以及幾位他不知道的人,將這小小的長門偏殿撐的分外熱鬧。 “正好,反正我們的遊戲也要多一些人才玩的下去,”飛月長公主笑眯眯道,她和陳娘娘並沒有把這個什麼葡萄乾放在眼裡,“阿婧姐姐,襄兒,還有楊公公,一起來玩吧。” 曹襄的眼睛亮起來,畢竟是小孩子,對遊戲很有興趣。自從這兩位回宮後,所謂的紙牌和麻將在宮中流行起來,除了椒房殿,想必宮中各處都在玩一點,他們剛剛到長樂宮的時候,太后正拉著幾位太妃搓麻呢。 “到底是什麼遊戲,勞飛月妹妹怎麼上心?”平陽長公主微笑道,並沒有對長門偏殿的事做出半點奇怪模樣。 “哦,是這樣的。”飛月長公主笑的益發燦爛。“雖然很麻煩,這個遊戲,但是相信阿婧姐姐是會喜歡的。”
漢武朝殺人大案 一:案發
其實已經有人猜到的,就是殺人遊戲。最近大約還要玩一場。慢慢摸索著寫吧。 ************************************ “平陽長公主一連三日都去了長門宮,還帶著平陽侯曹襄?” 椒房殿裡,衛子夫凝眉聽著下面小太監稟著話,心裡翻覆著心思。 “是的。”常添在下面回話,他今年十六歲,是芸羅殿中的灑掃太監,與御前近侍尚炎是同鄉,尚炎不嫌他身份低微,對他多方照顧,他心中感激,知道尚炎暗中效力的是這位衛皇后娘娘,也就留了心眼。芸羅殿離長門宮最近,他這幾日都在卯時打掃芸羅殿庭苑,看見平陽長公主攜著平陽侯曹襄向著長門宮走去,一路還在說著什麼。 莫不是平陽長公主決定支援陳阿嬌,衛子夫在心中思量。如今的未央宮情勢對她很不利,皇上雖然每隔幾天還是會到她椒房殿來,但恩寵大不如前,而她唯一指望的據兒,又有一個劉陌壓在上面。惟有弟弟衛青,尚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