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竟讓劉奇來接她下班,並且大搖大擺地走進車裡,不作絲毫的遮掩。
我得知那個男人是劉奇也是曉晴告訴我的,當然我的猜測本身就很合理,如果從曉晴口中親自講出,那自然更妥當了。
那是劉奇出現以後的第三天,曉晴又打電話找我,我下意識地猜測她無非又是工作上遇到難題了要我去解決。這樣的邀請曾經是讓我興奮的,可如今我心理充滿著抵抗,當然這種抵抗並不激烈,因為我腦子還有一種善意的念頭在支配著,那是一種軟弱,一種屈服。
來到了曉晴辦公室,她早已等候在那裡,從我進門開始就一直看著我,那種眼神很特別,至少在最近很長一段時間裡都沒有出現過,同時她的臉上微微地露著一絲笑意。
“找我什麼事?”
“非得有事才能找你啊?”
“沒事幹嗎要找我呢?”
“沒事就不能找你了?”
“有什麼事快說吧,我那邊還一堆工作呢。”
“哦,是哦,又快月末了,你是該忙了。”
“到底說不說,不說我走了。”不知是哪根神經走錯了方向,我竟可以把對曉晴不以為然的態度呈現出來。然而,這只是一種象徵性的挑釁,其實沒有絲毫的衝擊力,甚至我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中還帶有一絲妥協和哀求。
“你先坐下來嘛。這件事要好好跟你說。”
“我習慣站著,你快說吧。”
“是這樣,你不是交給我五千塊錢麼?”
“那是梁達的,我讓你還給他。”
“如果我沒還,你會不會生氣?”
“沒還?那錢在哪?”
“借人了。”
“借人?你開玩笑的吧?”
“你別急嘛,你聽我說。其實,梁達給任何人錢基本上是不會再要回去的,你根本不需要還給他。不過,既然你不肯要他的錢,你留著也沒什麼用。正好我有個同學現在在外地過的不好,需要一筆錢急用,我已經借給她兩千塊錢了,但是還是不夠,最後我就把這五千塊借給她了。”
我感覺到心突然顫抖了一下,同時也感覺到我的臉在發燙。曉晴竟然把那五千塊錢這麼處置了,到底是我所託非人還是她真的覺得這五千塊錢完全可以自由分配。我無法相信她的話,當然對於她把錢借給同學的說法,這和我無關,我只在意那五千塊錢的去向究竟有沒有讓梁達知道。我不相信梁達會把這錢忘的一乾二淨,即便他不會向我索要了,但那將會成為我被他控制的把柄,有了這麼一個把柄,以後我該如何擺脫他的驅使。
曉晴還在說:“你要相信我,五千塊錢對梁達來說算什麼啊!現在就算你幫我一個忙了,我也不計較你被梁達收買來調查我的事了,大家算扯平,你覺得怎麼樣?”
此刻,我能說些什麼,曉晴已經先斬後奏並且想出了充分的理由將我說服,我還有什麼反抗的餘地。這個女人的確太可怕了,我在她眼中究竟是一個怎樣的角色,她是知道我曾經愛過她的,也許正因為如此,她才可以毫無顧忌地對我做出一些過分的事。在我還天真地用我們同事間的關係來剋制自己的衝動時,原來我是在把自己朝一個火坑裡推。
“你說句話啊?”
“我還能說什麼?你做都做了,我還有選擇的餘地嗎?”
“你別說的這麼委屈嘛。其實你真的是幫了我一個大忙,我那同學跟我關係非常好,如果她發達了,一定不會忘了你的。”
“算了吧,那錢又不是我的,就算幫,也是梁達在幫她,你還是讓她感謝梁達去吧。”
“你的功勞也很大啊,我是不可能朝梁達直接要錢的嘛。”
“有什麼不可能,難道他還捨不得為你花錢?”
“當然了,你以為我是貪他的錢啊?”
“那倒不是,至少你現在還想著你那個高中同學,這一點還可以證明你是重感情的。只是不知道你這處境還要持續多久。”
曉晴遲疑了一下,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談下去,她說:“你看到燒烤那天有人接我了吧?”
“看到了。”
“那個就是他。”
“我知道。”
“你怎麼知道的?”
“猜也猜到了。梁達的車是寶馬,他總不可能有寶馬不開,開輛尼桑吧。”
“你觀察的蠻仔細嘛。”
“一般了,再仔細我也沒看到車裡的人。不過,我還難理解的是,你居然這麼大膽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