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時努力集中注意力，找到了那個老式電話，用手指戳了一下。
螢幕上彈出了一個框，裡面有排列著類似監控畫面一樣的東西，有街道，也有看上去像廣場一樣的地方，還有很多是黑屏的。
他努力地想要看清監控裡的內容，但都看不太清，倒是掃到一眼右上角模糊的監控日期，2044年。
這是個很古老的日期。
雲城的年份日期是三位數，從大戰之後開始記年的，邱時沒記錯的話，是243或者244，也有可能是245……
末世佬們對日期已經很模糊，除了內城，外面那些人，早已經分不清也沒條件去記住這種沒有意義的數字，對於大多數人來說，日期就是昨天今天明天，以及不想回頭看的以前，和不一定能看得到的以後。
“邱時，”邢必的聲音再次把邱時拉回來，“聽我的聲音，第一個，是實驗室。”
實驗室三個字讓邱時猛地驚了一下，實驗室裡還有人在等著他們去營救。
他盯著螢幕，在第一個監控框上點了一下。
關閉的螢幕被開啟時，李風覺得出現的會是將軍的臉。
螢幕上出現的是邱時的臉，這是李風沒想到的，他猜到邱時和邢必可能會透過將軍以某種方式聯絡實驗室，但他並不知道到底能用什麼樣的方式。
更沒想到會是這麼直接的方式。
不過螢幕上的邱時看上去有些迷茫，似乎並不知道已經跟這邊連線上了。
“這是怎麼回事？”一直在玻璃牆那邊閉著眼打坐的龍先生站了起來。
邱時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在實驗室裡，意味著邱時他們不僅有可能知道了將軍的真實情況，還有可能掌握更多的內容。
“不知道，”李風站到了螢幕前，抱著胳膊，“我都不知道還能這樣。”
吳館長也從實驗艙裡跑了出來，震驚地看著螢幕上的邱時，愣了兩秒才問了一句：“他們從哪裡知道這樣的方式的？”
“不知道。”李風說。
看吳館長這表情，恐怕震驚的也不僅僅是這樣的方式，重點應該是“從哪裡”。
“別擋著。”高山在玻璃那邊有些焦急地來回走著，但李風正正地擋在螢幕前，他只能從側面看到一些模糊的畫面。
“就擋，”李風說，“這是雲城的秘密，你就是下一秒把自己一槍崩了，也別想知道，你死不瞑目去吧。”
“我真要死了！一定讓你先上路！”高山一拳頭砸在了李風身後的玻璃上。
李風沒理他，螢幕上的邱時開口說話了。
但沒有聲音。
“這是類似監控的方式連進來的嗎？”李風問吳館長。
“是。”吳館長盯著螢幕。
李風拿過話筒：“這玩意兒開了嗎？”
“開著的。”吳館長說。
“邱時，我能看到你，”李風敲了敲話筒，“我聽不到你的聲音，聽不見你說什麼。”
“他聽不到，”邱時說，有些急切，“我看到李風和吳館長了，我能聽到李風說話，但他說聽不到我說什麼……”
“寫給他，邱時，”邢必的聲音像是從窗外傳來，有些遙遠，“找筆，還有紙。”
有筆，桌上放著一支筆，邱時拿過筆，低頭想找張紙，抽屜裡應該有。
抽屜開啟了，裡面有一本便籤，他拿了出來。
“寫什麼？”邱時有些緊張，拿著筆。
“告訴他們氧氣有限，”邢必說，“開啟實驗室的方式有沒有一個大概的方向，方便我們找。”
“所有在實驗室裡的人都活著，沒有受傷，”螢幕裡的李風也在跟他說著話，“開啟實驗室的方式有可能是一組密碼，有可能是實體的鑰匙，還有可能是任何扯蛋的玩意兒……”
邱時低頭飛快地在紙上寫著，然後舉起了手裡的一個便籤本，對著鏡頭。
上面有字，但寫得有些小。
李風和吳館長同時猛地湊到了螢幕前，腦袋差點兒撞到一起。
-你們快沒氣了。
“這寫的什麼！”吳館長喊了起來。
“你這字……我們難民學校教學質量是真的不行，”李風盯著便籤又看了兩眼，“我們快沒氣了？”
“什麼叫我們快沒氣了！”吳館長眉毛都快擰成死結了。
“不帶這麼咒人的，邱時，”李風說，“快沒氧氣了是嗎？我知道，陳蕩說大概能撐個十天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