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找什麼密碼?”白鬍子問。
“實驗室被鎖定了,”邱時說,“我們需要把它開啟,救出裡面的人。”
“鎖定?”白鬍子皺了皺眉,“鎖住了生化體嗎?”
“有生化體,也有人類,”邱時說,“是不得已的自保。”
“我還可以給你按摩,能感覺到嗎?從脖子往下,胸口,小腹,然後是……”
“我操!”邱時愣了愣,看著白鬍子,“你能聽到嗎?邢必的聲音。”
“我聽不到,”白鬍子說,“他在叫你回去。”
“邢必!”邱時喊了一聲,“你能聽到嗎?”
“我能聽到你的聲音。”白鬍子說。
“……看出來了。”邱時說,“您可以不出聲。”
“我不出聲怎麼能讓你知道只有我聽到了,”白鬍子說,“你是在哪兒上的學?教學質量不行啊。”
邱時愣了愣,一下沒忍住笑了起來:“你真是他老師,沒錯。”
“回應他,”白鬍子說,“錯過了你就回不去了。”
“我……得先找到密碼,”邱時開始在飄蕩著的紙片裡一張張找著,“我的身體狀況不知道怎麼樣了,也許沒法再來一次,我得找到密碼。”
白鬍子也在空中一張張地翻找著:“你知道你錯過了這次機會,有可能永遠回不去了嗎?”
“知道。”邱時說。
“那你還……”白鬍子看著他。
“我從來不想那麼遠,”邱時說,“我只知道我不能白進來一趟。”
“這想得算遠嗎?”白鬍子問。
“對於我來說很遠,我只想眼前。”邱時說,“走到今天,太多的人付出了太多,包括我和邢必,我不能讓李風死在裡頭,要不全白費了。”
“死都不怕了?”白鬍子從空中抓下來幾張紙。
“要看跟怎麼活著比了。”邱時說,“老師你有什麼話要帶給邢必嗎?我如果出去了就告訴他。”
“沒有。”白鬍子遞給他一張紙。
操!老師這麼絕情的嗎?
“邱時,我手要往你褲子裡伸了……”
邢必的聲音再次響起。
操!邢必這麼流氓的嗎?
接過白鬍子遞過來的紙,邱時低頭看了一眼,愣住了。
這紙上畫著一個斜向的建築,露出的底部位置上,有一個轉盤一樣玩意,旁邊是一圈數字,下面是四組長短不同的數字。
“這就是實驗室的開啟方式,”白鬍子說,“快記住這個裝置的位置,還有刻度上的數字。”
我操!邱時震驚了,這他媽怎麼記?
“你能聽到我說話嗎?邱時,平時總說要操祖宗,我算祖宗嗎?”
……他祖宗!
邱時迅速地往自己掌心那個口子上掐了一下,血湧出來的時候,他用手指蘸了一下,開始在褲腿兒上用血抄下這四組數字。
“邢必!”他喊,一邊寫一邊又看了白鬍子一眼,“老師你留句話給邢必吧,你對於他來說,就像是爸爸一樣。”
“我不是他的老師,”白鬍子說,“老師早就死了,我只是一小部分微弱的意識,他和老師有過完整的回憶,從小到大,他已經不再需要老師,記得就可以了。”
邱時看著白鬍子,突然感覺到了強烈的悲傷。
“邱時?”邢必的聲音變得清晰。
“我聽到了。”邱時說,說給邢必聽,也是說給白鬍子聽。
白鬍子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示意他自己已經聽不到他的聲音。
“拔。”王弘說。
醫療助手快速而乾脆地拔出了插在邱時頸後的針,接著又拿起一支針劑注射到了邱時的胳膊裡。
邱時醒過來的時候感覺頭暈眼花,下一秒就要吐出來了。
他發現自己是躺著,掙扎著想要坐起來。
“慢點兒慢點兒。”邢必的聲音從耳邊傳來,很近,很清晰,帶著他熟悉的略微有些低沉的顆粒感。
“邢必。”邱時往旁邊抓了一把,他眼前還是混亂的,看不清東西。
“在。”邢必抓住了他的手,“你沒事兒了,回來了。”
邱時一下踏實下來了。
愣了兩秒,隨著眼前的混亂消散,他猛地低頭扯著自己的褲腿兒:“我操,那些數字,我有沒有抄下來!有沒有……”
“有有有有有,”邢必摟住他,“都抄下來了,四組數字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