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以後會有的。”
“李風答應過我,要提高難民學校的教學質量,”邱時說,“你說他會想著這事兒嗎?”
“第一位的就應該是這個事兒。”邢必說。
“趙旅他們那幫人都應該塞回去再上幾年學。”邱時說。
穿過學校,穿過兩個商場,前面是很大面積的一片低矮房屋,大多是兩三層的小樓,他們開始不再順著大街走,這裡已經接近營地,邢必他們已經能聽到遊民的聲音。
除了宋珩和邱時,潛衛都上了樓頂,分散前進。
前後不斷出現的樓,交叉的道路,視野不斷地被切斷,被阻隔,邱時感覺比在叢林裡前進要更艱難。
矮樓過去,又是幾棟高樓,已經能聽到遊民摩托車的聲音。
邱時眼前的地圖最上方已經能看到密集的小亮點,有人類的,也有感染者的,混雜在一起。
“去樓上。”耳機裡響起邢必的聲音。
他們一塊兒進入了前方的樓裡,順著已經塌得差不多了的樓梯向上攀去。
樓體原來是玻璃包裹著的,現在玻璃已經全部脫落,只能在地上偶爾看到幾塊碎片,從露著大洞的視窗吹進來的風隨著樓層升高變得越來越急。
“那邊原來是個街心花園吧。”邢必在一個空洞窗戶前蹲下,戴上了風鏡,看向那邊。
邱時抬眼看過去的時候,心裡驚了一下,那邊一整片全是黑色的,樹木,花壇裡的植物,腳下連片的全是黑色的草。
他拿出風鏡也戴上了,還拿出瞭望遠鏡,想要看得更清楚些。
“這個營地有幾個月了,”宋珩靠在窗邊破損的牆壁後頭躲著風,“感染者也不少。”
“你一個共生體,還要躲風?”邱時看了他一眼,“挺講究啊。”
“我要有個情侶風鏡我也不躲啊。”宋珩說。
邱時聽笑了。
“這也不是新營地,打起來不容易,”他從望遠鏡裡看著那邊,“這些遊民為什麼要打這裡?”
“新營地東西少,”宋珩說,“也不夠刺激。”
“刺激?”邱時皺了皺眉。
“是的,”宋珩說,“他們喜歡刺激。”
一聲尖銳的哨聲從遠處傳來,在狂風裡忽遠忽近的,聽著不像是哨聲,而像是某種笑聲,詭異而瘋狂。
“進攻了。”宋珩說。
他話音剛落,四周響起了更多的哨聲,拉長著調子,隱約還伴隨著人類的嘹亮的嘯聲。
接著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衝出來的幾輛三輪和四輪摩托車突然衝進了邱時的視野裡。
緊跟著的是一些奇形怪狀的兩輪摩托車,所有的車上都只有一個騎手,車上和騎手身上都披著黑色的東西。
這些遊民用真菌來隱藏自己不被共生體發現。
幾輛衝到了營地邊緣時,感染者像是從地下鑽出來的一樣,突然出現在他們四周。
接著就撲向了車上的騎手。
騎手嘴裡都叼著哨子,不停地吹著,像是在溝通,又像是在標記自己的位置,他們並沒有跟感染者纏鬥,只是揮著手裡的刀把攔在車頭的感染者劈開,然後開車反覆在感染者堆裡衝撞著。
“他們在把感染者往外面帶。”邱時舉著望遠鏡,“操,居然還有計劃。”
這幾個騎手的確是在把感染者一點點聚集起來,慢慢往外圍帶。
這樣的風險也非常大,感染者數量遠超他們,一旦掛到車上的感染者多了,車子很快就會失去動力。
邱時是經歷過這種場面的,而他的預想也沒有錯,幾輛車把感染者帶到營地外圍之後很快就被成群的感染者埋了起來。
哨聲也慢慢都停止了。
“要炸嗎?”邱時小聲說。
“不是,車比他們的命重要。”宋珩說,“這些是敢死隊。”
“他祖宗。”邱時很震驚,按宋珩的說法,這些人相互都是親人,就這麼讓親人去送死?
第二撥遊民出現在了現場,連叫帶吼地衝進了感染者堆裡,看上去亂成一團,毫無章法就是揮刀瘋砍。
但很快邱時就發現了,人群裡有幾道細細的反著光的東西。
“那他媽是什麼?”邱時擰了擰望遠鏡。
“漁線鋼絲,”邢必說,“有四根。”
四道細如漁線的鋼絲,由兩端的人扯著,跟著混戰的人群向前推進,所有看似揮刀亂砍的遊民都站在四根線的中間,跟著鋼絲同步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