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邱時撐著籃邊,把頭探了出去,往正下方看去的一瞬間,他有種自己正在飛翔的感覺,他迅速抬起頭,“我操。”
“看到了嗎?”邢必問。
“看到什麼?”邱時說,“沒看到,我就是覺得我在飛,有點兒暈。”
“廢物末世佬。”邢必說,“再看看。”
邱時再次探出頭,往下看了看,這回他看到了吊籃底部有一條細細的銀色鋼索,順著看過去,鋼索一直延伸,消失在遠處他們起飛時的那棟樓的樓頂。
“我操,有東西拽著的嗎?”邱時感慨了一句,“我說怎麼飛到這兒就不飛了呢。”
“嗯,”邢必說,“就是玩一下,不能真飛走了啊。”
“這些燃料,能飛多久?”邱時扒著吊籃邊,回頭問了一句。
“兩個小時。”邢必說。
“那如果沒有繩子扯著,是不是可以飛很遠了?”邱時問。
“是。”邢必點點頭。
邱時沒說話。
“以後可以試試。”邢必說。
“別搶答。”邱時笑了。
“把繩子解開,隨便它飛,看看會飛到什麼地方。”邢必說。
“就我們倆嗎?”邱時問。
“怎麼,”邢必眯縫了一下眼睛,“你還想帶誰?”
“我沒那個意思,”邱時說,“我就是想確定是不是就我們倆,我誰都不帶,你也誰都不帶。”
“我能帶誰,李風嗎?”邢必說。
“操,”邱時笑了半天,“過不去了這是。”
“就我們倆。”邢必說。
“嗯。”邱時過去摟住了他,親了親他嘴角。
“正式點兒。”邢必說。
“嗯?”邱時看著他。
邢必靠近,停頓了一下,很認真地吻在了他唇上。
呼吸和風一樣激烈,在耳邊交織著。
腳有些發空的感覺讓人分不清微微的眩暈感是這個高度帶來的,還是這個吻帶來的。
邱時閉著眼睛不想動,每一秒都帶著飄飄然的愉悅。
邢必的對講機沙沙地響了兩聲。
邱時的動作停了,但並沒有離開邢必的唇。
對講機又沙沙響了兩聲。
邱時嘆了口氣,鬆開了邢必:“這是有狀況還是誰睡覺壓著了?”
“現在開的是小組頻段,”邢必走到吊籃一側,看向基地大門的方向,“估計是他們看到了。”
“玩得很開心啊?”對講機裡傳出了柏戰的聲音。
“操。”邱時愣了愣,快步走到了邢必身邊,往那邊看著,不過距離太遠,看不清。
“怎麼?”邢必拿起對講機。
“下來,”柏戰說,“我們也要玩。”
“你們?”邢必說,“還是你?”
“我們,”柏戰說完對講機裡又傳出了桑凡的聲音,“我想玩。”
“還有。”柏戰說完又換了個聲音,“邢必大哥!帶我一個吧!時哥!帶我們一個!”
是李睿的聲音。
“他是不是故意的!”邱時說,“這是把全部人都叫起來了嗎?”
“還有兩小時天亮,”對講機裡傳出許戒的聲音,“燃料夠的話,要不……”
邢必沒出聲,看了邱時一眼。
“行吧,大家都來開開眼。”邱時說。
“行,”邢必拿起對講機說了一句,“我剛清了一下,燃料夠的,一次十分鐘差不多。”
雖然邱時還有點兒意猶未盡,但並沒有不情願,這樣一次“旅程”對那些跟他一樣生活在這個世界裡的人來說,實在是想都沒有想過的體驗。
吊籃底部的鋼索慢慢收短,熱氣球開始往回飄去。
“怎麼樣?”邢必問。
“好玩。”邱時笑著說,“不過我是真沒想到你會喜歡這個。”
“以前我自己一個人上來過幾次,”邢必看向遠處,“很安靜,不受干擾。”
“還可以看得很遠。”邱時說。
“嗯,可以脫離很多幹擾去看看這個我們生活的地方。”邢必說。
邱時趴在吊籃邊上,沒有再說話,只是看著遠處。
柏戰不愧是在遊民堆裡混了一百多年的生化體,行事作風完全不像個潛衛,今天這事兒,如果沒有他,許戒他們看到了估計也只是笑笑。
但這會兒,邱時他們跟著熱氣球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