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親親我我的,毫不顧忌在場還有外人。
蘇琬眼眶都紅了,粗粗喘氣,雙唇死死抿緊,突然抓著靈杖衝了上去,朝兩人劈頭蓋臉的砸!
“混蛋!混蛋!混蛋!去死!去死!去死!都給我滾去死!!!”
她那如狂風暴雨般的攻勢,對被攻擊的兩人來說,比毛毛雨還毛毛雨。黑衣男劍眉一豎,伸手就要抓人,木仙子推開他,抱住了蘇琬。
蘇琬使勁掙扎,“放開我!你們兩個混蛋!連夢裡都欺負人!我要告訴爺爺!爺爺……你快來呀!囡囡被欺負了……”
黑衣男皺眉,道:“都多大個人了,還哭?丟不丟臉!”
蘇琬本來是光打雷不下雨。但聽他這麼一說,鼻子一酸,眼淚頓時湧了出來,“哇”的大哭出聲!
哭聲響徹雲霄,海中翻起巨*,聲波盪開,所過之處,一切化為齏粉。
“你少說幾句!”木仙子白了黑衣男一眼,一腳踹開人,拍拍蘇琬的背,哄道:“琬琬別怕,誰欺負你,媽媽幫你打他。”
黑衣男挑了挑眉,道:“嘖,一把年紀了還跟奶娃兒一樣哭著喊爸媽,不過小囡囡你倒是中氣十足,再大聲點,既然把海哭沒了,順便把天也哭沒看看。”
蘇琬臉一紅,止住哭聲,抽噎著。氣鼓鼓的抓住黑衣男的大麾,用來擦了擦眼淚,順便用力揩了把鼻涕,然後嫌棄的丟開,扁嘴道:“誰喊爸媽呢?誰喊爸媽呢?喊你爸呢!”
黑衣男抱臂笑道:“是啊,你喊的可不是我爸。”
蘇琬眼眶一紅,又要哭了,木仙子忙抬腳踹黑衣男,口中怒道:“蘇舜欽,你不說話沒人當你啞巴!”聲音一柔,“琬琬別理他,委屈了跟媽說,媽替你做主……”
“行,我閉嘴。你就把她寵成長不大的小鬼吧!”黑衣男聳聳肩。
蘇琬柳眉一豎,瞪圓了眼,雙手掐腰,咆哮:“寵寵寵!你還有臉說寵!你們這樣也算寵?!哥家裡的丫頭就是要淹死在蜜罐裡了!你,還有你!算什麼媽媽又算什麼爸爸!有你們這樣當人爸**嗎?姑娘我長到二十五,你們回家的次數一隻手數得出來……”
“要不是本姑娘記性還好,沒忘了掛牆上的兩張臉,見面不相識的情況海了去了!”
蘇琬出離憤怒了,現實裡找不到真人罵,只好在夢裡找公道。
良久,木仙子摸摸蘇琬的頭。
“罵夠了?”
蘇琬拍開她的手,扭身不理她。
木仙子也不生氣,拉著蘇琬的手慢慢前行,原本為虛空的腳下出現了一朵兩朵紅花,然後是千朵萬朵,逐漸變為望不到盡頭的花海。彼岸花絢麗綻放,每朵花上都住著一個靈魂,茫茫然坐在那裡等候什麼。
黑衣男跟在身後,嘴裡閒閒地說:“當初是你自己選擇跟你爺爺住,才二十幾年就回家了四五次,這已經是她惦記著你不放心了。”
蘇琬跟被點燃的爆仗一般,猛地炸了,就近揪著地上的花往他身上砸。
“你還得意!你還有臉說!什麼我選擇?一歲的小孩懂什麼選擇!抓周抓了個電腦就是選擇爺爺?你這個不孝子!不良父!滾滾滾!滾出本姑娘的夢!你不要我,我還不要你們呢!反正我現在認了個便宜爹……”
“砰!”黑衣男大掌壓住蘇琬腦地,朝下按,齜牙道:“姑娘家家,說話文雅點。”
木仙子搖了搖頭,乾脆重重一腳,將黑衣男踹向高空,化為一顆星子,閃了下,消失天際,然後理理蘇琬的髮鬢,也不說話,只拉著她慢慢踱步。
蘇琬的心,隨著輕緩的步伐逐漸平靜下來,半晌,突然停住。細聲說道:“媽,我殺人了。”
木仙子回身,問:“你怕嗎?”
蘇琬低著頭,手指捻著腰上垂著的絲絛,嘟囔道:“當時不怕,現在覺得很可怕,我殺的時候很興奮,以後會不會變成殺人魔啊?”
木仙子拍了拍她的手,拉著她坐下,周圍風景一變,火紅的彼岸花消失。白鶴劃破長空,蓮葉田田的湖面泛著粼粼波光,零星兩…粉色探出頭來,水下金魚嬉遊,身側煙柳低垂,微風拂過,帶來似有若無的絲竹之音。
“你覺得殺人魔都抱著什麼心理?”
蘇琬折了根柳枝,捋了幾朵柳絮丟水裡,yin*游魚來食。她扁嘴說:“我哪知道他們的心理……肯定是不正常,心理變態唄。”
“你心理變態嗎?”
“你才心理變態,你quan家……”蘇琬收聲,又哼唧道:“我當然肯定不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