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小狐狸曾不止一次跟她得意洋洋炫耀哀牢山有多鍾靈毓秀,世外桃源的仙境一般,她爹是哀牢山的山主,就連土地公也要敬他三分。
按照原本小狐狸說的,石溪澗旁的一棵大柳樹,這石溪澗中溪水已經漸漸乾枯,柳樹已然枯萎,樹幹上還有一道雷電劈過的焦裂痕跡。
清舒神色漸漸凝重起來,圍著柳樹左繞三圈後右繞三圈,在樹幹上敲了兩下。
卻沒有半點回音。
她不死心,又按照小狐狸的說法試了好幾次,仍是如此。清舒一向古井無波的臉一下變得有點無奈和煩惱的神情。按照小狐狸的說法,只要順著石溪澗旁的大柳樹左繞三圈右繞三圈再敲兩下,就會有他家的狐狸出來引路。
現在要怎麼辦,小狐狸那日執意和福全在一起,早就解除了契約,她現在沒法找的到她,除非這時能抓到一隻嗅覺靈敏的狗妖幫忙,不然誰知道小狐狸去了哪裡。
正苦惱著,忽然從地底冒出一個鬍子花白的佝僂老頭,老頭似乎身上有傷,不住的咳嗽。
“敢問這位道友,可是找哀牢山的辛氏一家?”
小狐狸九薇就是姓辛,清舒雙眸一亮,抱拳行禮:“敢問可是哀牢山土地公?小道正是要找辛家九娘,閨名九薇。他家果然是住在這裡了,只是為何不見人影?”
哀牢山土地公打量了清舒半天,見她周身靈力極為純正,眉宇間絲毫無陰險之氣,嘆了一口氣:“這裡並非說話的地方,請道友隨小老兒到洞府詳談。”
這土地公的洞府也並不大,且其中的家居擺設有些已然破破爛爛了。清舒心中疑惑,面色卻不曾顯現半分,按說土地公連仙都算不上,不過是當地生前有名望有公德的人擔當。但縣官不如現管,土地公只是個芝麻小官,可掌管一方水土,這地界上的妖靈都是要和土地公打好交道的,有了妖怪孝敬,生活如何能不滋潤?
哪有土地公混的如此悽慘的。
土地公老頭的身後探出幾個小狐狸腦袋,黑黝黝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清舒,又是好奇又有些害怕。
“在下與九薇乃是朋友,她忽然從京城不見,在下很是擔心,就尋了過來,敢問土地可知道其下落?”
土地公擺了擺手:“既然是九孃的好友,本公是九孃的乾爹,就叫我謝伯好了。說來話長,九娘被人抓走了。”
“抓走?是何人將她抓走的?什麼時候的事?那人的底細謝伯可知道?”
面對連珠炮似發問的清舒,謝伯嘆了一口氣:“此事說來話長,我哀牢山本是山清水秀,靈氣充沛的福地,辛狐狸一家自從住在這裡,佈下了結界,防止凡人誤入,山中開了靈智化形的小妖們也是越來越多。本公與辛狐狸一家交好,就認了九娘幾個孩子做乾女兒。一個月前,九娘回來後不久有個合體期的修仙之人帶著一獨臂道姑破了結界,將我辛狐狸一家都抓走,只剩下這幾個開了靈智卻不會說話的娃兒,連小老兒的洞府也沒能逃過一劫。”
散仙?清舒嘴角下垂:“聽謝伯您說辛老爹既然是六尾妖狐,能力也堪比半步大乘,只差渡劫就能成為散仙,如何會對付不了一個區區合體期?”
“道友有所不知,那兩人境界雖低,那合體期道士的手裡有柄神劍,卻是上古神劍紫郢,能呼風喚雨,召喚九天之雷,原本是蜀山劍派的鎮派之寶。蜀山早已在千年前落寞了,不知那妖道從何處尋來。將小老兒這哀牢山劈了通透,這山才會變成這樣。”
說到這,謝伯皺紋縱橫的臉上涕淚橫流,哽咽不止。
“那道士和獨臂尼姑在哪?謝伯可知曉?”
聽到這,他掩飾不住滿臉的驚訝之色,抬頭望著清舒:“這位小道友,小老兒雖然學藝不精,但也能看出你不過是分神期,那妖道可是合體期,又有神劍紫郢,難道你想去救九娘他們?”
清舒點頭。
謝伯張大雙眼,急忙擺手:“小道友宅心仁厚,可小老兒可不能讓你去送死,你一個分神期如何能對付合體期呢?不成不成。”
“我心意已決,謝伯不必勸。”
清舒對九薇總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好感,這種好感她對同門師兄師姐都有過。雖然小狐狸任*撒嬌,還為了一個福全與她決裂,可她總沒辦法放著小狐狸不管。
謝伯見勸不住,嘆了一口氣,他是縮頭烏龜,潛意識裡也希望能出現一個好心人將辛家十幾口都救出來。
“小道友實在高義,小老兒我著實無法報答。”
他好像是下了什麼決定似的,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