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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明本在心中好生疑惑:此人若是名門弟子,怎看不出絲毫彰顯身份之處。
如今修真界門派眾多,於是各大門派為了區分自己的獨特之處,總會讓門下弟子在某些方面與旁人顯出不凡來,比如嶽麓書院的學子們會在衣襬上鏽一個“嶽”字,白鹿洞書院的學子們會在衣襬下邊繡一隻白鹿等等,如朱微顏、靜璇這樣的名聲在外的弟子,更是有成名寶貝傍身的。
其實張明本還真誤會李易了,要是在幾十年前雲山派興旺時,怕是張明本也能在李易的道袍衣襟上看見一團浮雲,只是如今雲山派名存實亡,掌門人郭不守是個不管事的主,唯一的弟子李易又啥也不知道,所以外人自然推敲不出李易的身份了。
白鹿洞書院諸人看李易不順眼,李易對他們也沒什麼好感,再者張明本一開始對靜璇賠罪,對自己則是打聽師門,分明是看菜下飯嘛。
李易懶得與張明本瞎扯套近乎,淡然道:“小道不過是一敬酒不吃吃罰酒的,談甚尊姓大名,張公子不知道也罷”
張明本乃名家名徒,平素裡自少有人給臉色瞧,沒料到今日在李易這裡碰了個不大不小的軟釘子,更何況還是在靜璇這般的佳人面前,登時眼中惱色一閃而過,很有些尷尬的自我解嘲道:“既然如此,是在下唐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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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明本等在旁邊找了張寬大的桌子坐下, 幾杯茶水下肚後,倒是一掃先前的頹廢,談興漸漸的濃郁起來。
幾人圍繞著滕王閣,品評起歷代名家名作來,白鹿洞書院乃是儒教四大書院之一,張明本等的學識還是很有些功力的,只是幾人彷彿刻意的賣弄,將著那些名家名作總要挑些問題出來。
一兒說王勃的“閒雲潭影日悠悠,物換星移幾度秋。”妙則妙矣,然太過滄桑;一會兒說白居易的“路人指點滕王閣; 看送忠州白使君。”太過淺顯直白,失了意境……
李易在旁邊聽得直想發笑,自古文人相輕,這些人才幾斤幾兩,居然也敢對那些名傳千古的的作品吹毛求疵,雞蛋裡挑骨頭?
靜璇平素沉浸佛法修為,於詩詞一道並不太關注,此刻見得李易似乎在強忍著笑意,當下奇怪道:“李道友,可有什麼趣事?”
趣事自然是有的,不過李易總不能告訴靜璇說自己是在將白鹿洞書院幾人當成馬戲團一般看待,於是李易朝靜璇擠了擠眼睛,道:“佛曰:不可說,不可說,一說便是錯”
靜璇是深信李易有慧根,這會兒聽見李易說“佛曰”,趕忙打起精神,想要與李易探討一番。
靜璇暗道:《大品般若經》中有“不可說”,乃是不可言傳之意;《地藏菩薩本願經》中也有“不可說”,乃是佛法無邊無際之意,這李道友的“不可說”到底是那種意思呢?為什麼李道友又要在“不可說”後邊加上“一說便是錯”,這句話又是出自哪部佛經?
靜璇一雙秀目向著李易流轉而去,然而李易在說完這一句話後,卻是並不理會靜璇,自顧自的面帶笑意正在喝茶。
靜璇心中突然醒悟,想起一個典故來,當即“啊”的一聲驚呼,一張俏臉上寫滿讚歎,朝李易道:“李道友學究天人,一言一語蘊含佛理玄機,正是我佛說得‘一花一世界,一草一菩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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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遊歷 五二節 挑釁
五二節 挑釁
李易哪裡知道自己隨意的一句話,竟然引得靜璇如此的琢磨,這會兒聽得靜璇的讚歎,尚自有些摸不著頭腦,抬起頭睜大眼睛便是一聲“啊”
“昔日釋迦牟尼佛祖在靈山之巔拈金婆羅花示眾,眾皆不明其意,唯有迦葉尊者破顏微笑。”靜璇輕輕的宣了聲佛號,很為自己能夠理解李易話裡的玄機而高興:“如此才有‘只可意味不可言傳’的禪宗問世。”
“咳咳”李易差點沒將口中的茶水給噴了出來。
兩人一時間有些沉默,李易是不知道說什麼好,雖然李易臉皮夠厚,但是架不住靜璇這般的往高裡撥啊,靜璇是要與李易研究一下佛法的,可是想著李易的“一說便是錯”,於是話到嘴邊總又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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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鹿洞書院張明本等人突的好一陣沉默,原來幾人談著談著,不知怎的就談到了對聯上,張明本有感而發,想出了個什麼上聯,顯然難度不小,一時間眾人都想不著下聯。
早在秦漢以前,九州百姓便有過年懸掛桃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