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閣上的兩大名產鱖魚與那廬山雲霧茶了”
李易見小二言行舉措落落大方,倒也心生好感,遂問道:“小二哥口中的鱖魚,可是唐張志和《漁歌子》‘西塞山前白鷺飛,桃花流水鱖魚肥’中的鱖魚?”
“鱖魚是那鱖魚,卻不是西塞山前的”小二很是自豪道:“要說鱖魚,還是我江南西道潘陽湖口長江邊得鱖魚才是正宗,真個是肉質嫩滑,味道鮮美……”
小二哥起了談興,李易也不願打擾,那小二哥平日裡被人呼來喚去的習慣了,難得有李易這麼一位聽眾,於是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大堆南昌城的人物風情,直到有人使喚。
待到臨行前,小二突然低下頭來,朝那兩個和尚藐了一眼,輕聲道:“聽說如今南昌城內的書生、和尚、道士各自不大待見,小道長可要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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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易臨窗而望,但見湖水孤絕清傲,直蔓向天際,陽光灑下,似給湖水鋪上一層琳琳碎銀,又似揉皺了一面幽幽錦緞,管那海鳥成群,亦或漁船輕搖,都被映成了一道清麗的影子,漸漸的模糊……
難怪昔年王勃在讚美一番“秋水共長天一色,落霞與孤鶩齊飛”後便要感嘆“閒雲潭影日悠悠,物換星移幾度秋”了。
李易正神遊物外,驀地被兩道張狂的聲音拉回了現實,正是那守住第六層的兩個和尚:
“聽說老祖此次在滕王閣上宣講佛法三日後,便要去那繩金塔上繼續宣講佛法三日?何不乾脆在這滕王閣上講上六日算了,憑的如此麻煩?”
“我倒也想,咱哥兩拜得老祖門下,日日有酒有肉,雖只是個看門的,可總好過以前幹那些無本生意。”一個和尚接過話茬,壓低著聲音道:“我聽上面的師兄說那繩金塔上有十分了得的寶物,所以老祖才藉著這次機會……”
另一個和尚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道:“那倒是,南昌城裡不是流傳著‘藤斷葫蘆剪,塔圮豫章殘’這麼一句話麼?‘藤’便是滕王閣,‘塔’便是繩金塔,說滕王閣與繩金塔是鎮壓南昌城風水的寶殿,要鎮壓風水,沒有寶物怎麼行?卻不知老祖若得了寶物,我們能否分到點好處?那春風樓得小娘子可……”
兩個和尚頓時眼放神光,一副“只可意味不可言傳”的表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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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易如今修為不凡,自然將兩個和尚的話聽得清清楚楚,心中甚是奇怪東林寺淨土宗乃是佛教四大宗派之一,本就實力不凡,即便要擴張,怎麼連如此不堪的酒肉貪yin和尚都收至門下?師傅郭不守在雲山上可與自己說那東林寺普世方丈為得道高僧來著。
李易對和尚口中的什麼寶物並不放在心上,所以並不太在意,藉著這當兒,才想著要打量一番閣樓情景來。
滕王閣乃是南昌名勝,上樓參觀之人形形色色遊人絡繹不絕,在樓梯不遠處得僻靜角落裡,有一位中等年紀道人正在靜靜的品著香茗,那道人留著兩縷長鬚,身著粗布道袍,長劍用布袋系在背上,微閉著眼睛似在養神,粗看之下普普通通,毫無顯眼之處。
李易眼光一掃而過,腦海中卻是情不自禁的再次浮現道人的身影來,似乎有什麼不妥當,於是不自覺的又將目光重新掃回。
大凡一個空間,若強行的擠進去一人,總是很感覺很突兀,可道人呆在那一個角落裡,卻絲毫沒有給李易如此的感覺,即便那桌上的雲霧茶熱氣騰騰,即便道人的布袍偶爾隨風揚起,可那道人便放佛一個靜物般,已經與那角落融合在一起
似是察覺到李易在注視自己,道人倏的睜開眼睛,李易頓覺那道人眼中如發出了兩道精光,將自己渾身的氣機都給籠罩住,連自己的呼吸都隱隱有些困難起來。
今日怎麼搞的,接二連三的碰壁,先是儒教書生鄙視自己,接著佛教和尚阻攔自己,這些倒也罷了,畢竟方才店小二說在如今的江南西道,道佛儒間已經是暗潮洶湧,相互間沒有好臉色。可連與自己同為道教一脈的道士都來欺負自己,實在太讓人憋屈了。
看來真個是出門沒看黃曆,免不了烏雲蓋頂災星當頭啊
第二章 遊歷 五十節 女尼靜璇
五十節 女尼靜璇
被打上門來了,若還不出手,實在不是李易的風格,李易一聲悶哼,握緊手中鐵劍,雲夢訣真氣迅速走遍全身,倒也堪堪抵擋住那道人的攻擊,不至於出個大丑。
道人見李易在自己的氣機牽引之下竟然還能運功抵擋,似有點吃驚,面上露出思索神情,突然朝李易點頭一笑,就在這一點頭間,道人加諸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