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現在最大的難題,是如何才能解去三公主身上的禁制了……”王彤目光轉註到惜春的身上,道:“你說出解去三公主身上禁制之聲,我就立刻放了你!”
這時,惜春已被小燕子點了穴道,扣在一張鐵架子上。
片刻間,主、客易勢,變化之快,目不暇接。
“就我所知,三公主的解藥並未帶入中原……”惜春道:“蟲毒發作時雖然痛苦,但不會致命,公主只要肯聽話,立刻就可以止痛恢復。”
“你是說,解藥放在西域魔宮中了?”王彤道:“惜春,那就對你不怎麼好了……”
七巧僧突然接道:“小和尚和小道士到外面警戒,順便把幾個魔崽子處置一下。”一拉白羽,飛躍而出。
“三公主和憐花姑娘請回避一下,我要動刑逼供了。”王彤神情如鐵的說。
三公主嘆息一聲,道:“魔教裡有一種血遁身法,能借本身一口鮮血,脫身而去……”
“我知道!”小燕子說:“那是一種軟骨神功,借一口鮮血,命名骨骼收縮,脫出繩索鐐銬。”
惜春冷冷地道:“小燕子,你究竟是誰?還知道些什麼?”
“你們魔教中很多花樣,大都無法瞞得過我,所以,你最好老實一點……”小燕子道:“我也知道你們魔教可以忍受行刑之苦,可惜,有我小燕子在此,你這些邪術就用不上了。”
惜春臉色一變,但卻閉口不言。
王彤一擺頭,陳宏、趙保立刻分左右行了過去,陳宏右手托起了惜春下顎,手指加力,捏開了惜春的牙關,一團絹布,塞入了惜春口中。
這些人都是行刑老手,首先防止的是犯人咬舌自盡。
王彤沉聲道:“惜春,你沒有求死的機會了,願意招認時,就點點頭……”轉向憐花道:“憐花姑娘,請三公主迴避。”
憐花應了一聲,扶著三公主轉入大廳一角。
“金天祥,由你行刑!”王彤道:“十指連心,先由手上動起吧!”
那時代,君權第一,為皇帝的平安,可以錯殺一百卻不會放過一個嫌犯,內宮侍衛是真正保護皇上安全的人,經手的案件也大都和謀反、叛逆有關,嚴追根底,清除叛黨,為內宮侍衛的責任之一,所以,他們發展出了不少奇苛的嚴刑,王彤掌理了內宮統領之後,雖然力求改進,但百年傳統餘毒仍烈。
魔教弟子難纏,三公主身上禁制又必須解除,所以,王彤也就只好放任他們施展嚴厲的行刑手段了。
金天祥行近惜春,低聲說道:“惜春姑娘,對不住了,我是上命難違,指刑先剔指甲,那種痛苦,超過了人忍受的極限,姑娘如肯合作,這種痛苦就可免去了,何況,如此美麗的纖纖玉指,受到傷害也是可惜的!”
惜春無法回答,只用兩隻眼睛看著金天祥,臉上是一種自憐自惜的神情,真是哀痛欲絕,目光中更是一片悽朦的溫柔,動人至極。
金天祥看得痴了,握著惜春嬌嫩的玉指,哪裡還忍心下手。
其實,何只是金天祥,陳宏、趙保也都是看得個個神色黯然,目蘊淚光。
就是王彤,也覺心頭慘然,忘記了喝令金天祥動手行刑。
幸好,小燕子點了惜春的啞穴,如若這種動人的悽絕神情,再配上嬌甜的聲音,這些人只怕早已渾然忘我,解其縛束,放她離去了。
小燕子暗暗嘆息一聲,忖道:魔教異術,果具威力,這些人縱然武功高過魔教弟子,但也無法和他們對抗於江湖之上。
心中念轉,口中卻低聲喝道:“金天祥,矇住她的眼睛!”
聲音不大,但卻如當頭棒喝,金天祥心頭一震,人也清醒過來,撕下惜春身上一片衣襟,蒙上了惜春的眼睛。
“利害啊,利害!”王彤嘆口氣,道:“小燕子,本座不想施刑求供,你可有辦法讓惜春說出實話?”
“我試試看吧!”小燕子右手疾出,點了惜春身上三處要穴。
但見惜春身軀顫抖,粉頰上開始滾落汗珠。
沒有人知道小燕子用的是什麼手法,但卻都看得出惜春正忍受著巨大的痛苦。
她雙眼被矇住,口中又塞了絹帕,真是目不能視,口不能言,只見臉上的汗珠兒越來越多,滾滾而下。
忽然,惜春不住地點頭,顯然已忍不了這種痛苦。
王彤道:“解下她眼罩,除去口中的絹帕。”
金天祥應聲出手,惜春一開口就叫道:“快些止住我的行血回聚,我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