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闊說。
“怎麼,”段非凡笑了,“學我啊?”
“嗯?”江闊看著他。
“明明有事兒,非說沒事兒。”段非凡說。
“那你是不是承認你就是有事兒非說沒事兒?”江闊馬上問。
“在這兒堵我呢?”段非凡笑著說。
二樓有個小廳,出去有個消防陽臺,段非凡把他帶到了陽臺上:“透透氣兒。”
江闊閉著眼睛仰起頭,深吸了一口氣慢慢撥出來。
“你要待得不舒服,”段非凡說,“就先回去,我一會兒吃完就走,後面活動我就不參……”
“不用,”江闊說,“你也不是天天過生日,天天這麼聚。”
“我怕你難受,我看你都沒怎麼動筷子,就坐那兒。”段非凡說。
“嗯?”江闊掃了他一眼,“你看我了?”
“這話說的,”段非凡在他鼻尖上彈了一下,“我一直都在看你,之前我看他們過去說兩句就走了,就也沒想太多。”
“那我是真沒事兒了。”江闊笑了起來。
“怎麼了?”段非凡問。
“沒。”江闊笑笑。
“是不是以為我顧不上理你了?”段非凡說,“怎麼可能,我今天一晚上都斜眼兒瞅人,眼珠子正面都對著你。”
江闊一下笑出了聲:“聽著有點兒恐怖啊。”
“今晚我就是斜視之神。”段非凡說。
江闊又笑了一會兒,搓了搓臉:“其實我是挺不適應的,我有點兒不明白……”
“不明白什麼?”段非凡問。
“你是怎麼跟他們都不一樣的?”江闊看著他,“我覺得他們應該都是挺好的人,但你跟他們一點兒都不一樣,是怎麼做到的?”
“我是不是江總流落在外的兒子?”段非凡說。
“靠,”江闊笑得嗆了一下,“那不行啊!絕對不能是!段非凡你好好的當段老二的兒子!”
段非凡笑著摟住他,輕輕嘆了口氣:“我跟他們其實很多地方是一樣的,不一樣的大概就是我不希望我是這樣的。”
“嗯。”江闊點點頭。
“但我一邊不願意是這樣的人,這樣生活,一邊我很多時候又只能在這樣的環境裡才有安全感,”段非凡說,“所以我有時候會一直維持這些關係。”
“我不太懂,”江闊說,“但是也不是完全不懂,差不多能懂。”
“沒喝多少啊,說話都不利索了?”段非凡笑著說。
“我今天肯定是不適應,”江闊在段非凡背上輕輕拍著,“我也不打算適應,我知道這是你生活的一部分,這些人是你的朋友同學,就行了,別的也無所謂。”
“真的嗎?”段非凡說。
“真的,不過我有個請求。”江闊說。
“請求?是發生了什麼事,讓我們江闊說出了請求兩個字,”段非凡往後仰了仰看著他,語氣凝重嚴肅,還皺著眉,“讓我跪好來聽聽……”
“操,”江闊先是一愣,然後才樂了,“你什麼動靜,嚇我一跳。”
“說吧,什麼要求?”段非凡問。
“明年生日就咱們倆過行嗎?”江闊問。
“行,”段非凡馬上點了頭,“就咱倆。”
回會議廳的時候,江闊沒跟段非凡一塊兒,段非凡先進去,他在陽臺上又站了一會兒才回去的。
會議廳裡比之前要稍微安靜了一些,有那麼些喝累了的感覺。
江闊回到自己位置上坐下,丁哲坐了過來:“沒事兒吧?”
“沒事兒啊。”江闊說。
“我剛罵那小子了,”丁哲說,“那人我見過幾次,段非凡的同學兼鄰居,喝點兒酒就那樣。”
“真沒事兒。”江闊有些不好意思。
“還吃點兒菜嗎?”丁哲說,“看你也沒怎麼吃,碗都是乾淨的。”
“我剛吃了倆春捲兒,頂著了。”江闊說。
“吃了就行。”丁哲點點頭。
還是太明顯了,江闊在心裡嘆了口氣,也不怪段非凡的同學朋友幾乎每一個都要過來問一句你是誰,丁哲一晚上跟別人喝酒玩鬧的,都能注意到他跟這個飯局的格格不入。
好在這頓飯也終於進入了尾聲,段非凡跟大姐頭商量了一下,大姐頭很有領袖風範,手一揮:“換陣地!”
然後就是安排誰跟誰一個車,誰負責哪幾個人,坐著不想動的那些也都被她一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