闊擰著眉琢磨了好半天,繼續吃著餡餅,過了一會兒才說:“嗯。”
“具體什麼情況我不是很清楚,”段非凡說,“他就讓我去機場幫他接個人,是個律師,然後送到你們那邊一個酒店,跟他沒關係的一個酒店。”
江闊的眉毛挑了一下。
“我昨天接了人,連夜送過去,”段非凡說,“然後再連夜回來,就這個事兒,他說這事兒不能讓你辦,也不能事先讓你知道,怕你有什麼動作讓人猜到他的計劃了。”
江闊的眉毛又挑了一下。
“現在事兒辦完了,就可以跟你說了,”段非凡清了清嗓子,“但是他也沒告訴我能不能說,所以……你就先當不知道吧。”
江闊的眉毛挑了第三下。
“挺靈活,”段非凡從兜裡拿出一袋鮮奶,遞給他,“再挑幾下抬頭紋都要出來了啊。”
江闊接過鮮奶,吃完最後兩口餡餅,又喝了兩口奶,看著他問了一句:“他怎麼能找到你的?”
段非凡卡了一下。
這個問題太突然了。
角度也太刁鑽了。
在段非凡以為自己需要回答的問題怎麼也得是圍繞這次護鏢事件相關或者江總那邊情況相關的時候,江闊這個完全不相關的問題讓他頓時思路都卡殼了。
是啊,他怎麼能找到你的?
因為上次我們一塊兒吃了個飯沒讓你知道。
段非凡,卒。
“你倆,”江闊走了過來,彎腰手往他後頭椅背上一撐,湊到他眼前,“什麼時候見的面?”
“我沒……”段非凡往後仰了仰頭想躲。
剛一動,江闊撐著椅背的手就已經頂住了他後腦勺,把他腦袋推回了原位:“我就感覺不對勁,我回來的時候江總給我說一堆你的好話,我就覺得不對勁。”
“前一陣兒了,”段非凡說,“咱們去給大炮幫忙過後,他過來辦事,順便就去找了我……”
江闊沒說話,看著他。
“大概是擔心我不好好幹坑了你。”段非凡說。
“放屁,”江闊說,“他只會怕我不好好幹坑了你。”
不愧是親生的,江闊雖然自己不承認,但果然還是相當瞭解他爹。
“總之他就是擔心,所以找我聊聊。”段非凡說。
江闊慢慢直起身,擰著眉嘆了口氣。
“那次之後他就也沒再找過我,”段非凡說,“這次他讓我幫忙接人,我還挺意外的。”
“你靠譜,”江闊說,“真要找個完全不相干的人……換我我也會找你。”
“你不生氣吧?”段非凡問。
“找你接人我倒是不會氣,”江闊說,“你倆揹著我嘰嘰咕咕這事兒就不好說了。”
“……沒嘰咕幾句。”段非凡說,“江總話也不多,我對著他緊張也嘰咕不出幾句話了,總之就嘰咕得很潦草,草草嘰咕幾句就走了。”
江闊沉默了一會兒,偏開頭笑了起來。
“牛奶先喝了吧,一會兒涼透了不香了。”段非凡說。
江闊看了他一眼,低頭把牛奶都喝了。
段非凡鬆了口氣,江闊沒為這個再生氣就行,只是他也沒敢再多說江總已經知道他倆不是普通朋友關係。
“你把人送到地方就回來了?”江闊突然問。
“嗯吶。”段非凡點頭,“用我名字訂的房,我給人送到房間就回來了。”
“他都沒給你多開個房休息一下?”江闊聲音揚了上去,“一來一回十幾個小時開夜車啊!”
“不不不,”段非凡趕緊解釋,“他要開來著,我不是沒時間麼,今天江了了他們還要去店裡拍素材,我怕來不及。”
江闊嘆了口氣:“那你幾點回的啊?”
“五點多吧,”段非凡說,“睡到七點半,也差不多,我平時有時候睡不著也就這個作息。”
江闊看著他,好一會兒都沒說話。
過了一會兒才伸手在他臉上輕輕碰了一下。
段非凡定了定。
沒等他回過神,江闊的手就收了回去。
他想也沒想一把抓住了江闊的手。
氣氛頓時有些模糊不清。
江闊的手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他的手鬆也不是不松也不是。
但還是不想鬆開,感覺距離上次摸到江闊的手有他媽一輩子那麼久了。
僵持之間,他的手機突然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