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所有紳商鄭重簽下了自己的名字之後,顧振華又不緊不慢的拿出了一份文書,擺在了大家的面前。
“諸位,實不相瞞,本爵在護送太子南下的時候,執行了堅壁清野的策略,陸續收繳了大量的金銀,也不算多,有一千多萬兩吧。”
一千?萬兩!
在座的商人全都一陣陣的頭暈目眩,差點趴在地上,這是多少的錢啊!幾輩子奮鬥,也不見得攢下百萬的家業,顧振華竟然有一千多萬兩,人比人氣死人啊!
“錢這個東西啊,只有用了才是你的,放在那裡,兩腿一蹬,就不知道是誰的了。本爵也不是守財奴,正在籌備一個安國銀行,要統一管理治下的金銀匯兌業務,規模要比錢莊票號大十倍,百倍,能賺到多少錢,大家可以儘量往大了想。你們今天簽了合同,以後就享有優先入股安國銀行的資格。”
顧振華笑道:“本爵一言九鼎,只要大家能和本爵同舟共濟,挫敗滿清進攻,以後等待你們的都是好日子。一個前所未有的商業時代要靠大家開啟,海外有無限的土地,無限的商機,錯過了可是會遺憾數百年的!”
顧振華說完之後,大步流星的離開,留下了這幫商人一個個目瞪口呆,雖說顧振華只是畫了一個大餅,但是這張餅太大了,也太誘人了。
資政院,屯田官,等於是開啟了商人正式步入仕途的道路,安國銀行是控制金融的關鍵,海外貿易,更是令人垂涎三尺。每一樣都在撥動著商人的心絃,讓他們忍不住浮想聯翩。
賈永祿忍不住笑道:“這些年東南海商有多富,大家心知肚明,咱們要想趕上去,恐怕只有緊跟著國公爺的腳步了。諸位少陪,我這就南下。籌備糧食去了!”
其他的商人也各懷心事,全都匆匆離開,張縉彥也不例外,他剛剛出了王府。就見到街上有不少百姓成幫結隊的走過去,互相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管家,去問問,到底怎麼回事?”
管家不多時跑了回來,驚恐的說道:“老爺,安*要殺人了,聽說丁家和鄭家,加起來一千來口子,要全都斬首。城內地方不夠,都在城外建好了刑場了。一千來人啊,說殺就殺,真夠狠的!”
“閉上你的臭嘴,再敢多說一句。給我滾回老家去!”
張縉彥痛罵了一聲,摔下了車簾,讓車伕趕著馬車,快點回家。
剛剛到了家裡,就見到張纖雲正從府裡頭走出來。昨天夜裡收拾了丁啟光之後,紅娘子就主動把張纖雲送回了家。或許是處於對聯姻的敏感,紅娘子不想讓張纖雲多留一刻鐘。
回來之後的張大姑娘卻是浮想聯翩。總覺著千軍萬馬,格外的威風,越想心裡越癢癢的,因此又想出去看看。
“站住,你這是想幹什麼去?”
“還能幹什麼,看熱鬧啊。城外頭不是要殺人了嗎!”
“小姑奶奶,你這是要散我的德行啊!”張縉彥一把拉住了張纖雲,二話不說,就把她拽到了大廳之上。
“你一個黃花大閨女,平時逛逛廟會也就算了。殺人的熱鬧也是你能看的?”
“又不是沒看過。”張纖雲小聲的嘟噥著。
“你說什麼?”
“沒說啥,爹,您不是還說要把我嫁給顧振華嗎,正好我去看看安*究竟怎麼樣。”
張縉彥面無表情,冷冷的說道:“你不是不願意嗎?”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不願意又能怎麼樣!”
張縉彥並沒有聽出女兒語氣異常,只當她在賭氣,急忙說道:“我是有這個想法,不過現在想想,還是不要做了。”
張纖雲臉色大變,“爹,你當女兒是貨物不成,說賣就賣,說不賣就不賣,我到底值幾個錢啊!”
“小丫頭別胡說八道,老爹是為了你好!”張縉彥痛心疾首的說道:“顧振華這個人啊,什麼都好,就是殺心太重了。我聽說他築過京觀,油炸了孔有德,坑殺過五六千人,到了洛陽也不消停,又在殺鄭家和丁家的人。”
“那又如何,這些人不該殺嗎?”
“該不該殺是一回事,這麼殺人有損陰功啊,自古以來,擅殺者都沒有好下場,像什麼白起啊,冉閔啊,黃巢啊,都是下場悽慘,我不能把你推到火坑裡啊。”
“胡說八道,漢武帝殺的人少了,唐太宗殺的人少了?那可是連兄弟都殺了。我朝立國也是從蒙元手上搶來的江山。一將功成萬骨枯,虧老爹讀了那麼多書,還沒有我想的通透!”
張縉彥聽到了這裡,突然眉頭一